“誰生氣了?”紅袖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宗清夜啊……好好地說著話呢,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本來還想當個知心好閨蜜的紅袖瞬間捧起了碗,他一點也不想幫他們分析這種情感問題,覺得會得不償失,甚至還會被喂一口狗糧:“哦。”
“哦?我沒有說哦字啊?”
“……”
“你說我是不是哪句話得罪到他了?”
她甚至已經在想自己的後路,這要真惹他不痛快了,會不會直接把自己拉去黑獄關起來?
那她是該去端茶認錯,還是提前跑路?
“我說章沫凡,你們這種小兩口的問題呢,就自己私下去解決,我沒這個本事。”
“那你說你們這裡的男人,都喜歡哪種認錯方式?”
“自己斬斷手腳呈上去。”
“……”
怪不得他感情不順呢,真是一點好招都沒有,章沫凡乾脆放了筷子:“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
見她起身走開,紅袖嘀咕了一句:“就以安王那個性子,你去撒個嬌就解決的問題居然還來問我……”
今晚宗清夜依舊回來得很晚,十分像一個一結了婚就愛晚歸甚至還會出軌的樣子。
其實按照豐國的習俗來說,章沫凡應該是有自己的小院,而宗清夜也該有他自己的地方,只要想那什麼的時候才會來她的院子裡住。
可是自成婚那日起,他就一直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絲毫沒有要單獨住的意思。
章沫凡累了一天也沒能睡得著,見他小心進來擔心吵醒她的樣子還是心頭一暖。
他其實一直都很體貼,也很細緻溫柔,可就是總覺得兩人之間還差點什麼。
等他睡到身邊的時候,她也沒有說話,而是裝作翻身的樣子把手搭在了他的身上。
宗清夜一天的嚴肅也鬆了下來,轉身面對著她,在如水的月色下看著身旁的人。
章沫凡也不敢睜眼裝作剛醒來的樣子,因為生怕他還在生氣,所以只能儘量降低著呼吸頻率,一動不動的躺著。
半晌後,她感覺到有一隻手劃過自己的眉宇、鼻樑和下巴,最後輕輕地落在了後頸。
媽媽,這是暗示他已經揪住了她命運的後頸皮嗎?
她本來還有些模糊的睡意,瞬間被炸醒,微微睜開一點眼皮看了過去,卻看見他在黑暗裡的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很亮,眸色深沉而隱忍,偶有劃過一分驚訝,卻又很快地消失不見,最後只剩下濃重的黑。
這樣的眼神,其實不太友好。
倒像是捕獵者善於觀察和志在必得的眼神。
“嗯?你回來了?”她只能裝作自己偶然醒來的樣子。
“嗯,吵到你了?”
“沒……就是做了個夢。”
“繼續睡吧。”他突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睡了下去。
這是還在鬧脾氣的意思?
章沫凡看著他的背影也不敢動,只能是委屈地眨眨眼睛,兩隻手指在胸前對戳著。
這種時候是該說點什麼好,還是一言不發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