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公子坐在乾淨的桌椅旁飲著茶,冷眼看著刑具上的人受著罰,時不時地抬眼看一下問道:“招還是不招?”
莫名地打了個寒戰,章沫凡忍不住伸手握著宗清夜尚有溫度的手指:“這裡沒人?”
“外間一般都是審些無足輕重的人。”
就這暗無天日,四面無光的地方還是審的是無足輕重的人?
開什麼國際玩笑!
隨著他的步子深入,路過許多間空置的牢房後,章沫凡終於如願見到了影子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他的頭髮很亂,低垂著的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後脖子上突兀的骨頭看得人生寒,特別是他一動不動卻又保持著淺顯呼吸的樣子更是奇特。
這人應該是被強制保命了吧,身上已經瘦成了骨頭架子居然還能活?
“他是誰?”
宗清夜也沒打算瞞著:“父王身邊的一個小副將。”
“難道是他當年……”
“他或許知情。”
一個小小的副將會知情?所以當初老安王是被身邊的人給背叛了?
“關了多久了?”
“父王走的那日,他便已經在了這裡。”
“這麼多年一直都沒問出來?”
宗清夜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他曾經想咬舌自盡,被救下來之後便不會說話了。”
不會說話還可以寫啊!不會寫字還可以比劃啊!
如果這麼多年都審不出來,那就只有兩個原因:要麼他真不知情,要麼他打死不說。
只是這麼難受地活著,似乎也是一種折磨。
章沫凡儘量忍住心中的害怕走上前去,輕聲問了一句:“喂,就算能給自己一個痛快,你也打算不說?”
那人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皮都沒抬過一下,要不是能在這安靜的環境中聽到他微弱的呼吸,她都要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我告訴你哦,我會通靈,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你覺得還有必要苦苦支撐嗎?”
那人還是沒有反應,顯然已經是對各種審訊麻木了。
宗清夜這麼多年都沒能審得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僅憑她一兩句話就可以問得出來。
在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無功而返準備,所以也沒有多失望,而是回到了宗清夜的身邊:“他是不是已經失智了?”
“也許吧,但只要人還活著,總能夠挖出秘密。”
“他有沒有家人朋友子女什麼的?”
這個時候的章沫凡的確心挺狠的。
“沒有。”
“那可就難了,除非你讓我……”
哪知宗清夜根本不給她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攬著人就往外走:“現在看也看過了,該回去休息了。”
“誒……就這麼走了?”
“我只答應帶你來看看而已。”
靠!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被人給薅走了!
回了自己屋子後,章沫凡久久不能入睡,她總覺得只要自己用一點點技能就可以知道許多事。
但是心裡也有一個疑惑,宗清夜不可能沒找過會通靈的人來試過,為什麼還是沒有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