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歸擔心,信任又是另一回事,我可不相信她做事是不計後果的那種人,即便她是,這不有司華商在麼,他絕對是有分寸的。”
圖曼覺得他說得不錯,倒也放下心來和他慢慢等著。
屋內的司華商看著章沫凡的臉突然有一絲惆悵,為什麼她總是在做和自己無關的事,卻又在受傷後和自己有關?
難道這就是師徒註定的命運?徒弟一直作死,師傅一直護航?
摸了摸已經死死釘在手腕上的鐲子,他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捨地劃破食指,滴了幾滴血進去:“我的氣血都要被你們耗幹了,只怕還沒真正坐上太子之位就先被你們給耗死了。”
血液一入手鐲就如同開啟了一個機關,內膛“咯噔”了一聲,瞬間在她的手臂上鬆了幾分,露出下面已經被印出淤青的肌膚。
隨著手鐲的鬆弛,章沫凡也終於大口呼吸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只是,又啟動了手鐲。
一共有三次可以松的機會,如今便已經用掉一次了。
他垂眸看著和旁邊肌膚成對比的淤青,食指輕輕地沾著血在旁邊畫著符號,嘴裡卻不住地在嘟囔:“怎麼每次一用上手鐲,我就總覺得心裡一跳一跳的?”
上次他不在京都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心尖一緊,緊接著便是對她的無盡思念,所以這才違抗上命返了回來。
這種感覺到底是緣分,還是什麼?
那些血色的符號慢慢地滲透進她的面板內,帶給她滿臉的膠原蛋白,卻帶走了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絲絲紅潤。
纖瘦的身子抖了抖,司華商實在是憋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收你這個糟心的徒弟?是為了來禍禍我自己的嗎?”
此時的皇宮內,寧王據理力爭,宗清夜卻雲淡風輕地進行著反駁,就像是對著一隻瘋狗一樣,他始終都保持著理智。
終於耗時間耗到了馬蘊薇來,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她被人換了一身乾淨些的囚服,腳上帶著鎖鏈,表情呆滯地任人拖了進來。
宗清夜緩緩地退開一步,他有預感,章沫凡這次放的是大招。
果然,本來還呆滯的馬蘊薇一見到寧王就激動了起來,推開一旁的人衝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就開始哭喊:“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要讓我做皇妃、做貴妃的!你為什麼不救我!”
譽王倒吸了一口氣,他本來還擔心這馬蘊薇來會有些麻煩,如今看來擔心的該是寧王了。
寧王被她扯得心煩,卻又實在掙扎不開她像牛一般的力氣,只能是揪著她的頭髮讓她抬起頭:“你好好看看,本王是寧王,不是安王!”
“安王?對了,安王!”馬蘊薇發瘋似的轉過身找了一圈,終於找到宗清夜所在的位置,抬起手就開始破口大罵:“我不過就是想做寧王的側妃,你為何要羞辱我?你以為我當初真想進你府裡去嗎?哈哈哈……那是我騙你的!我就是為了讓你們不得安寧才去的!”
寧王拍了拍自己的被碰過的地方看向皇帝:“父皇,這人顯然已經瘋了,她說的話一句也不可信。”
譽王卻陰惻惻地來了一句:“瘋子的話才最可信,因為他們根本學不會撒謊。”
“父皇,你看這馬蘊薇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很顯然是受人指使來誣陷兒臣的!”
宗清夜歪著頭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馬蘊薇走過去兩步:“你可還認得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