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什塔利亞沒有看錯人,立香做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那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他們一直都知道的,可是立香還是堅定地走了下去。
迦勒底的明燈,連這個世界的‘我’都是這麼認為的。
立香與其他人一樣稱呼他為‘隊長’,也許是前輩,也許是導師,而他對自己的定位始終是英靈,僅屬於禦主的從者。
當那個少年壓抑著情緒找上他的時候,他依舊溫和地給出指引,直到察覺對方始終沒有回應,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現世的‘他’死了啊。
他並不在現場,一切都來自於達·芬奇的轉述,說不出是惺惺相惜還是感到可憐,他到底還是覺得現世的基爾什塔利亞是要比他幸運一些的。
於是他第一次主動拉近了距離,那是一個安慰的擁抱。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如何深陷其中的,說不上來,只不過是像其他從者一樣,這在迦勒底甚至稱不上出奇。
基爾什塔利亞只是想看著藤丸立香走向更遠。
我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希望他可以做到,如果他也無法完成,那麼便讓我來幫助他——這是從者們一致的默契。
願他的旅程永不孤獨。
正如他所料,面臨異星最後的決戰,立香依舊堅定地選擇了人類的未來,只是未曾想到,在一切結束之後,他還有重來的機會。
他依舊保留著從者的記憶,卻成為了人類。
基爾什塔利亞以為他能夠以另一種身份出現在少年的日常中,可現實卻不盡如此,這個世界太過複雜,倒顯得他的上一輩子生活的地球要單純不少。
除此之外,他被複活的身體亦不太尋常,當他發現他能夠與異星能量産生共鳴般的反應,槽糕的猜測似乎應驗了。
最重要的是,立香不見了,他並未返回家中,哥譚也沒有他的蹤跡,而此時,距離異星決戰已經過去了一年。
他決定重新集結迦勒底,尋回失去蹤跡的救世主,挖掘世界的真相。
就這樣,他們再次踏上了旅途。
從失落的亞特蘭蒂斯,到隱秘的怪異小鎮。基爾什塔利亞作為先行者,前往此處收集資料。
他藉著這個世界特有的預言體系,和自身與異星緊密的聯系,他看到了世界數次毀滅的未來,而這其中,有一半與立香緊密相關。
這不可能。
他率先否認了這般事實,可一旦細想起來,卻又讓人忍不住惶恐,如果立香真的走到人類的對立面,必然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絕望。
於是他開始向迦勒底傳送錯誤的資料,他需要拖延時間,不能讓迦勒底發現基爾什塔利亞與異星的聯系。同時,他開始在學院研究預言。
進展其實並不順利,好像先前取得的資訊花光了所有的運氣,直到立香到達解決特異點,同時給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如果說異星能夠擁有自我意識,那麼對於更高維度的存在,它們是否同樣能夠思考幹涉世界的程序,而從未停止的世界融合,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世界無意識的行為。
那麼祂的目的又是什麼?
帶著提問,他數次動身離開迦勒底調查,終於在某次,他遇見了偽裝成羅曼醫生的蓋提亞,而對方偶然的一句話,揭露了令人詫異的真相。
【“你可曾想過,異星藉由空想的力量入侵地球,而祂如今意識消亡,被殘存力量複活的你,又是憑借什麼存在於地球?”】
——因為空想從未被消滅。
他帶著答案找到了那幾位仍在地球活動的前異星使徒,他們早就在立香那常人無法理解的兼收對策下站到了迦勒底一邊,只不過出於自身的樂趣逃離了迦勒底的監控。
基爾什塔利亞找到他們,在得知他們旁觀著某個有趣的人類陰謀並為之添磚加瓦,他們以此合謀將計就計。
有趣的人類固然有趣,但都比不過他們放在心上的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