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支著手呈思考狀,“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剩下的由我來判斷。”
很符合夏洛克一貫的風格,瑪麗不覺意外,繼續道:“我們第一次見到那孩子的時候,就是穿著一身純白的婚紗,長著奇怪的長角,頭部兩側有著像發電設施的機械構造,著實是嚇了我們一跳。”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非常的漂亮,像是無垢的新娘。”說著瑪麗似乎也回想起那個畫面。
純白的花嫁下是桃紅的短發,少女跪坐在她們面前,裙擺鋪了滿地,似乎是察覺到動靜,朝她們看了過來,同時也露出了一金一藍的異色雙瞳。
她們本來因有人出現在他們的集會入口而升起的警覺性,被這驚人的一幕所打消大半。
隨後她們發現這個少女幾乎沒有表達能力,但並非無法自理,或許出於收留她的報答,她總是在一旁觀察學習,然後做出想要幫忙的舉動,雖然有些時候會鬧出笑話,但她們確實都被這個少女的單純所打動。
同樣也越發痛恨將這個少女變成這副模樣的家夥。
“我簡直無法想象,到底是多混蛋的人,才會去將一個純潔的少女試圖變成怪物。”瑪麗咬牙切齒地說,“在一天天的相處之下,我們大概弄清楚弗蘭似乎是在找一個人,但是在各種限制下,尤其是當時我們還在忙於艾米麗亞的事情,至今未能弄清楚對方要找的是誰,又是為什麼要找對方。”
“現在想來我們應該對此更上心一些。”瑪麗的言語中盡是懊悔。
“後來發生了什麼?是誰讓她做出了改變。”夏洛克追問。
“一個男人。”瑪麗道,“甚至連弗蘭這個名字我們也是從那個男人口中得知的,那也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弗蘭開口說話,她對著那男人說了句‘年輕的爸爸’。”
“這種突然冒出來的父親聽起來就不怎麼靠譜,你們應該不會就這樣把人放走吧?”華生聽得眉頭緊皺,忍不住開口道。
瑪麗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當然不會,我更奇怪的是那個男人的態度。”
比起弗蘭的熟練自如地喊‘爸爸’,那個年輕的男人反倒是表現得對這個場面無可奈何起來。
“他看起來更像是被強迫當爹一樣,還說什麼‘我可不是那個男人,還有當人父親的喜好……他是什麼上了年紀的中年大叔嗎?怎麼盡會給人添麻煩’,這樣意味不明的話語。”
聽起來更可疑了……按照描述弗蘭不像是會平白無故喊一個男人當父親,可聽那男人的說法弗蘭還真有一個這樣的父親,甚至叫的也是更顯親近的‘爸爸’這一稱呼。
“大概並沒有這麼複雜,也許弗蘭有一個把她當做女兒一樣可以一起玩鬧的父親,而那個男人與那位‘父親’在某些地方具有重合性,所以弗蘭才會這樣稱呼。”立香突然開口,試圖挽回弗蘭與這位神秘人的關系與印象。
瑪麗的表情仍有些猶疑,“如果是這樣也算是好事。因為我們的勸阻,弗蘭還是沒有跟著那個男人離開。但是突然某一天,弗蘭不見了,我們找過很多地方也沒能找到。”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華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瞞著自己這麼多,他不敢相信地問,“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幫忙?”
“並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你們覺得沒必要,為什麼?”夏洛克直接壓下華生的話,朝瑪麗提問道。
“我們看到弗蘭留下的紙條,‘我回家了,謝謝’這樣一句話。”
瑪麗猶記得那像小孩子一樣的稚嫩筆畫,潦草的字跡裡透露出的是真摯的謝意,寫下這句話的人像是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之所。
“……”
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華生打破沉寂,詢問在場眾人,“所以我們接下來就是要找出這個‘弗蘭’?關於她為什麼幾次出現在案發現場,又是誰指使著她?”
“不,我親愛的華生。”
視線瞬間重新回到夏洛克身上,男人眼神銳利地目視著前方,是思考觸及某個關鍵時的熟悉表現。
只聽對方緩緩開口:“‘弗蘭’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關鍵是那個男人。”他視線輕移看向瑪麗,“說說關於那個男人的資訊。”
瑪麗一頓,思考著回答:“一個十分年輕的英國男人,看起來比福爾摩斯先生還要年輕幾歲,衣著也像是貴族一樣華麗。”
“對了,他讓我們可以稱他為‘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