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吃飯,看著她艱難吃肉的模樣,何向偶爾也會心軟,看著她把肉放進自己碗裡,但是也要求必須吃夠。
吃完飯後,就有更重要的事情,洗的香噴噴的謝薔薇回到床上,她的傷口淺一點的都已經結痂甚至掉落了,倒是嚴重的還在。
有這麼結痂在,她走路都感覺很受限。
坐下來,掀開睡裙,心無旁騖的男人從抽屜上拿了一管藥膏出來。
這是何向託以前的戰友幫忙買的祛疤膏。
很貴先不說,主要是很難買到,所以何向每次用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塗在指尖,他輕柔的對住那增生的疤痕塗上去,旁邊的白嫩的肌膚和猙獰的傷口對比起來,他動作更輕了,眼裡滿是愧疚和柔情。
謝薔薇這麼多天也都看慣了,其實她是覺得不太可能弄掉了,但是何向十分之愧疚,甚至聽到有辦法就想盡辦法給自己弄來,謝薔薇也就不忍掃興。
每一處傷口都細細塗上祛疤膏,塗上了之後還不能動,房間裡兩個火桶取暖,倒是不冷,就是這麼光裸著大腿在這裡等著,謝薔薇實在是不適應。
不過,何向這回倒是一點別的想法還沒有。
他把祛疤膏的蓋子仔細擰緊,放好在抽屜裡,才拿起自己的衣服,隨意給自己擦洗一下,洗了個頭發,大步走進房間裡。
門沒關,就是怕火桶燒太久,人會暈過去,他攬著人,把她的裙子蓋回去,兩人一起躺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氣,何向埋在她的頸窩裡,低聲說道:“那個人被判了,死刑,放心吧。”
死刑?謝薔薇昏昏欲睡的眼睛登時精神了,看向何向,“什麼原因?”
“販·毒。”何向冷漠的說道,雖然參與的不多,但是就算是其中一個小嘍嘍,背後也不知道害過多少人。
想到對方嘴硬的模樣,何向眼裡滑過一絲厭惡,趕緊抱著自己媳婦兒,揮去腦子裡惡心的畫面。
謝薔薇沒有感覺,吃驚看向何向,居然是,販·毒?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人是怎麼敢的?不過這就是罪有應得,敢幹出這種事,現在死刑也是便宜了這個人,“那其他的人呢?”
“小的那個判了十年,故意傷人罪,你還是軍嫂,至於那個女的,還沒判。”
何向慢慢說道,謝薔薇抱著他,默默點頭,心裡頭一塊大石頭緩緩落下。
她這輩子見過的惡人不多,這趙家就佔了兩個,她也不是什麼菩薩,傷害了自己,她巴不得他們不得好死,痛苦一輩子,自己才能舒服。
深呼吸一口氣,她緊緊抱住何向的肩膀,“趕緊睡吧,我今天困死了。”
“沒休息會嗎?”
“休息了,但是下午還是困,明天師姐們就要去實驗地了,不能再拖了,我得好好打起精——”
話音還沒落下,謝薔薇人就睡著了,何向看著她,眼神疼惜。
另一邊,宋長蘊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整個房間冰如冰窟,但是她也毫不在意,甚至都沒有洗漱的她,身上還是出門回來的外衣,她就這麼坐著床上,通紅的雙手緊緊攥著一封信。
痛苦看著上面的落款,她狠狠閉上眼睛,不明白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但是好不容易有一線生機落在自己面前,她根本捨不得放棄,只想用力抓住。
咬咬牙,她站起來,走到房間裡的書桌上,慢慢坐了下來,她扯開抽屜,抽屜裡的東西不多,裡面都是一封一封的信件。
落款人都是同一個,但是薄厚有巨大差別,宋長蘊把手裡捏皺的信件放進去,找了一本書壓著,隨後快速跑到床上,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蓋住。
片刻後,被窩裡一陣陣顫抖,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低泣聲,可惜,沒人能聽見。
次日一早,一整晚都沒睡多久的宋長蘊早早就爬了起來,費心換了衣服,穿上高筒保暖的靴子,她拿著手帕輕輕擦了擦鼻子,把昨晚的信件隨手揣進懷裡,大步下樓取了車子就走。
這會兒,天色還是矇矇亮,寒風吹來,格外難熬,但是宋長蘊半點也不在乎,快步騎到下沙村,現在的她已經有了鑰匙,開啟門,走進去,把車子停好,她僵著一張臉走進辦公室,取了火柴來燃火桶。
微微的暖意襲來,她盯著那星點火苗,眼神渙散,看著看著,竟然睡了過去。
等謝薔薇幾人來到這裡,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幾人吃驚一瞬,趕緊上前摸了摸宋長蘊的臉頰,還好還好,是暖的。
地下還烤著火桶,幾人放心下來,正常開始說話,謝薔薇放下水壺和挎包就要出去給孩子們上早讀,聽到聲音起來的宋長蘊雙眼只有一瞬間的迷茫,下一秒很快清醒,看向謝薔薇。
“我有東西給你,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