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突然發覺陳晏芳就站在她旁邊，看了過去，“一會你上課會緊張嗎？”
陳晏芳也算是看出了這個宋同志的口硬心軟，她輕輕一笑，上前輕聲說話。
宋長蘊都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輕咳一聲，“上個課而已，有什麼難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昂頭，看起來有點像那驕傲的貓，陳晏芳笑了笑，隨意找了點話題聊著。
一整天其實結束的很快，看到楊雨拿著破舊的盆在敲，宋長蘊其實還是沒有習慣，等她回過神來，就發現謝薔薇已經喊孩子們收拾好東西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小院，本來破舊不堪，令人嫌棄的小院現在也變得有些可愛起來，宋長蘊跟上謝薔薇的腳步，藏了好久的問題，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那個，你結婚了？本地人嗎？”
她說這話的有些好奇，又有些尷尬，還帶著椅子唾棄自己，心裡五味雜陳，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了。
“嗯，你聽師姐們說的嗎？對，前不久剛結的，不過不是本地人，是一名軍人。”謝薔薇勾起唇角，柔聲笑著說道，兩隻手下意識握在一起，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那個人，眼睛柔的彷彿能滴水。
這表情她第一次見。
宋長蘊一時之間有些看呆了，心裡莫名有些酸澀，想到自己放在心上那人，她咬住唇，問道：“那怎麼沒看見過他來接你？你走回去很遠不是嗎？”
“因為我和師姐們都是一個方向回去，都是女同志，還是人多在一起走比較好玩。”謝薔薇只當她是好奇，沒想那麼多。
宋長蘊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謝薔薇的神情，默默憋住了，知道自己不能再說。
宋長蘊要回到治沙隊，才能夠回去，陳晏芳幾人總不能讓她自己回去，而且也要接賈清雯，她現在還沒過來肯定就是有事，反正就是繞點路，幾人收拾好東西，一起和她慢慢走回去。
治沙隊的小院還是挺熱鬧的，門敞開，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農婦經過的時候忍不住去看一眼，謝薔薇幾人默默對視一眼，不忍直視走進去打招呼。
“老師，陸教授。”
三人恭敬朝著兩位長輩打招呼，賈清雯本來癱軟坐在椅子上，見到她們來了，趕緊上前挽住謝薔薇的手。
“薇薇，腿軟。”
她在謝薔薇耳邊輕哼一聲，很輕，謝薔薇趕緊伸出手扶住她，朝著陸教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宋長蘊見到她們隨意的肢體觸碰，這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有的親近，輕哼一聲，她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幾人走了，才站起來朝著趙恆說道，“趕緊，我要回去了。”
話音落下，沒有回複，宋長蘊疑惑看過去，發現趙恆盯著遠去的四人，眼睛挪都不挪一下，宋長蘊登時怒了，伸出腳狠狠踢了一下，不顧對方的尖叫還有呲牙咧嘴，她直接轉頭隨意指了一個人。
“你，送我回去！”
這裡一陣熱鬧，走回去的路上，賈清雯也是一大籮筐的話要說。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會偷懶的男的，我都懷疑他們到底是男的還是猴子，一桶水就打了半個小時，說他們太慢了就諷刺我們都是什麼身份，他們可是有京市戶口的城裡人。”
賈清雯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忍不住生氣，特別是看到對方蔑視的眼神的時候，這也太氣人了！
一點也不像個男人，就連那頭發花白的老教授，都比他們幹的多，賈清雯一整天都在憋氣，頂著一股氣，她幹得越來越快。
“我幹得快，他們自己不心虛就算了，居然還嘲笑我！說我男人婆！”
這三個字出來的時候，賈清雯氣的鼻子都快歪了，都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
另外三人也是氣的夠嗆，陳晏芳最討厭這些人，當機立斷應下來，“明天換我先去，我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不跪下來給我叫姑奶奶，我對不起我姓陳，對不起我媽訓兵的名聲！”
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陳晏芳勾起嘴角，眼裡滿滿的狠意，謝薔薇幾人當然是同意。
於是，次日，試驗地裡頭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