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薔薇才不管他說什麼,“你趕緊走,我們幾個要說話聊天,你擋住了。”
硬生生把男人趕走,謝薔薇轉頭,對上三位師姐們疑惑的臉色,忍不住笑起來,這不一起住就是不方便,要是之前,醒來她們都知道了。
誒,不對,要是和師姐們一起住,半夜她也沒辦法知道何向幹啥了。
真是有得必有失。
她走上前,挽住陳晏芳還有賈清雯的手,看了一眼楊雨,嘴角勾起,“走走走,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往軍區門口走,人就會越來越少,謝薔薇這一身衣服的魅力實在是太大,終於沒有多少眼神看過來了,幾人都同時鬆了口氣,反應過來後又忍不住一起笑起來,
“你啊你,不過也不怪他們,要是我我也看,這麼好看的美人。”賈清雯壓粗了聲音調侃道,這樣子還真的有點流裡流氣的模樣。
謝薔薇笑著躲開賈清雯,挽住陳晏芳的手,尋求保護,同時說道,“就是那個男的,昨天何向大半夜出去也不知道幹什麼,但是跟我說那個人不會再來了。”
大半夜出去,不會再來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搞不清楚這個情況到底是因為什麼,最積極的賈清雯直接出聲問道:“難道是何副團長大半夜沖過去打了他一頓?”
“不知道,我問了他沒說,也讓我們別好奇,遲早會知道的。”
這就是何向的原話,謝薔薇雖然不明白是因為什麼,但是還是應下來了。
楊雨摸著下巴,很快就接受了,“其實那個男的不像是農民,你們沒看到他手上的表嗎?”
表?另外幾人搖搖頭,因為一心躲著他,還真的沒看見。
楊雨無奈笑了起來,“他說話的時候故意撩起袖子,我才看見的,這個表我還認識,是小廠家生産的,質量倒挺好,但是都是批發賣給投機倒把的,然後他們再拉去各地賣。”
楊雨這句話讓幾人都吃驚了,陳晏芳眨了眨眼睛,“真的啊!你怎麼知道這個手錶的?”楊雨自己的手錶就是普通的蝴蝶牌,一看都是在百貨大樓裡的櫃臺買的。
楊雨伸出手,“我這個手錶是前年才買的,也是在投機倒把那裡買的,你們看底下的標,不一樣。”
因為是偷偷買的,她根本不敢說,剛好這個手錶和蝴蝶牌的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就都給瞞下來了。
“這個手錶前年買,只要一百二十三塊錢,還不用手錶票,質量也差不多,那會不是有個實驗需要一直頻繁看時間用手錶嗎,我一時著急,就聽了同學的推薦,從她一個遠房親戚那裡買了,等買了才心驚膽戰。”
不過好在,這麼多年也沒出什麼事,因為這些年實在是看過太多次這個手錶了,所以她一看趙振揚手上那隻就認出來了。
“我覺得他肯定也是投機倒把分子,外面寬鬆了,這裡政策還嚴格呢,說不定何副團長去舉報了。”
聽了楊雨的話,另外幾人都是一臉的佩服,他們從來都沒想過楊雨有這樣的眼光,但是每次她說出來的話都是深思熟慮的,那這件事肯定就是真的了。
眾人一路去一路說,一路猜測,但是都沒有想到,這麼刺激。
上下沙村就在兩隔壁,兩條村子不過相距二十幾分鐘就到了,這還只是走路,要不是人少地多,說不定還能更近。
而且這下沙村剛來了個上沙村的新娘子,本來開開心心的新娘子一大早起來就收到了噩耗,這才結婚一兩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哀嚎聲半個村子都聽見了。
謝薔薇幾人在下午也就聽到了完整的版本,來源於金子孃的嘴裡,她專程送小雞崽過來,順帶看看兒子讀書用不用心。
“都看不出來啊,看著老實憨厚的,家裡都是貨物喲!滿地都是,村裡都是,肯定是有人偷東西眼看村裡人起來了,就破罐破摔,把人打了。”
謝薔薇幾人一臉吃驚,“那,那人怎麼樣了?”這話是賈清雯雯的,她聲音裡帶著一點興奮,恨不得對方起不來了才好。
金子娘沒注意到,她都和人說一天了,但是村裡人誰都知道了,說得都沒趣,這還是要跟不知道的人說起來才覺得有趣。
“嗐,人聽說被套在肥料袋子裡,我估計是偷東西的時候把他給綁進去了,老趙家的人救出來之後吧,說是都快沒氣了,一臉的血,這還沒報公安呢,先去看了,不過上沙村的大隊長說了,這件事嚴重看待!”
說著說著,她也忍不住乍舌,“我就說呢,鎮上能有啥活這麼能掙,還說什麼找到了一個打鐵工的工作,幾天幾天才回來,原來是去投機倒把啊!這膽子也忒大了點!”
謝薔薇和賈清雯幾人對視一眼,一起笑起來,紛紛附和,“就是就是,這膽子也太大了,怎麼能投機倒把呢,這不是損壞國家利益嘛!”
“就是啊,要是人人都這樣,那咱們國營企業還幹不幹了!”
金子娘眼睛一亮,“哎喲,還是你們大學生會說,會罵人,我記下來一會也這麼說!”
幾人頓住了,登時忍不住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