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彥拍了拍何向的肩膀,兩人一起站起來,除了兩人,還有四人一起往外走,而出去錢,他們特地換了衣服,背微微佝僂,瞬間氣質都變了些。
另一邊,火車站,揹著包袱,穿著短衫長褲的男人憨厚笑著,“這是俺的介紹信,俺去探親,我妹妹結婚。”
售票員好好檢查了了一下介紹信,沒發現什麼端倪,點點頭,把火車票遞過去,隨後看著一臉憨厚老實,臉上又有些迷茫的男人,耐心說道:“你進去,先去找車,票上都有的,你要上幾車就去幾車,可別上錯了。”
“啊,好咧,謝謝同志。”
男人掩住心裡的不耐煩,低垂著眼,他態度甚好地接過火車片,轉身快速進站,背上的包袱雖然小,但是塞得鼓鼓囊囊的,而且提起來沉甸甸的,他一隻手緊緊拽著包袱,根本不敢把包袱放下。
剛好他這一身就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村人,眼神閃爍,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緊緊抱著包袱坐下。
周圍都是差不多的人,看來今天不會有什麼事,他微微鬆了口氣,靠著椅背,慢慢閉上眼睛。
等他幹完這趟,手上的錢就多了,到時候——
心裡做著夢,他臉上也忍不住透露了一絲,那淡淡的一抹滿足的笑意讓上完廁所剛走進車廂的何向一眼看見,愣了一下,見這個男人閉著眼,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樣子,何向給了戰友一個眼神,快步走遠。
“那裡,有點可疑。”他坐下來,身邊就是鐘彥,鐘彥看似無聊在四處亂看,可是整個車廂的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鐘彥點點頭,只是何向說的方向在他前面,他看不見,見狀,他站起來,“去趟廁所,幫我看一下。”
說著,他隨意地踢了踢腳下的包袱,完全就是一個男人自己獨自出來的邋遢樣子,是以,根本沒多少人給他眼神。
就這這個掩飾,他大刀闊斧的走到車廂最前面,真的晃去一圈廁所,在門口站了一會,又大步走回去。
當看到那個何向指的人是,他瞳孔輕縮,短短一秒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在對方還沒有發覺過來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看起來像個倒爺,對吧。”見他坐下,湊到對方耳邊,何向低聲說道。
鐘彥點點頭,“但是,哪有倒爺坐這趟車去山裡的,而且這張臉,和那張畫像五成相似。”
他眼神閃爍一瞬,想到那個包裹,“我覺得他有問題。”
何向輕輕點頭,兩人互相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又和同樣在車裡的戰友交換了資訊,一行人開始行動。
而這一切,身體疲憊的中年男人靠在車座上,半點都沒有注意到。
火車慢悠悠朝前開,一行人簡短商量了一下,決定由戰友們打前陣,他在後面觀察。
當看到那個男的不管幹什麼都緊緊抱著他手裡的包袱,就連下車也是生怕被別人碰到的樣子,何向眼神閃了閃,“不要著急,守株待兔。”
“嗯。”
這邊謝薔薇講了一天課,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了,把孩子們送走,院子裡登時又安靜了下來,“後天就是考試了,我覺得懸。”
謝薔薇搖搖頭,困難說道。
“先不說懸不懸,牛車最多一次拉十來個孩子,還得都是小的,畢竟路上那麼遠,大隊長問能不能咱們跟著走路去。”
“走路去鎮上?”賈清雯驚呼,這鎮上那麼遠,走過去腿都能斷了,怎麼走啊!
楊雨也一臉為難,“他的意思是讓我們一起走,帶著不能坐車的孩子走,孩子累了能上去休息。”
“那我們也累啊!”賈清雯不服氣說道,若是近點就算了,這麼遠的路程,走路起碼也得兩個小時走,走過去腿都軟了還得看住這幫孩子。
謝薔薇也不情願,“這太遠了,大隊長不是說能去其他村借車嗎?”
楊雨心裡也是這麼想,她輕嘆一口氣,說道:“而且牛車肯定比我們正常走路快點,咱們還得追著車走。”
這走路著實不是一個明智的辦法,陳晏芳體力還行,但是謝薔薇和賈清雯都是沒怎麼走過去,來回一趟鎮上就得四個多小時,到時候腳都腫了,還談何去管這幫孩子。
謝薔薇搖搖頭,“我們這裡最多可以有三輛腳踏車,也不夠啊。”
主要是那幾個年齡大點的孩子不好弄,
四人對視一眼,連連嘆氣,頭都疼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謝薔薇揉了揉額頭,“要不這樣,咱們提前一個小時去,讓牛車來回接送兩趟行不行?”
賈清雯眼睛一亮,“這好像是唯一的一個辦法,累是累牛,但是後面多給點好吃的草。”
楊雨也跟著點頭,對牛來說,這麼走路倒不會很累,而且回來的時候板車上是空的,就是去的時候重了點,不過要是拉兩趟,就能均衡點了。
幾人匆匆決定好,就想趁著天還沒黑直接去找大隊長說這件事,不過何向還沒來,謝薔薇怕他找不到自己然後著急,猶豫幾下還是決定在這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