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了,徐玉清讓她收好,這是她私底下給她的改口費,私房錢,不要告訴何向,然後帶著謝薔薇進去。
裡面的箱子都拆的差不多了,何向看著滿地的家電也有些頭疼,“我傢俱還沒打好呢。”
“誰讓你動作那麼慢。”謝均禮嘲諷了一句,白襯衣擼起袖子來,幫著一起搬東西。
這房子裡也沒有坐下來的地方,何向收拾好了之後左看右看,突然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去鎮上吧,吃國營飯店,然後你們就去招待所。”
謝均禮沒有異議,站起來,還是他開車,這幾天他都做好了不說話只當一個苦力的準備。
重新坐上軍車,徐玉清在聊著何向小時候的事情,謝薔薇完全放鬆了下來,聽得入神,何向忍不住轉過頭,用餘光去看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抹亮眼的金色。
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老謝和徐姐,暗自記下來。
“小向小時候可邋遢了,東北天氣冷,他可討厭去澡堂子了,後來被他叔叔揍了幾回,就老實了。”徐玉清想到那會還忍不住笑起來,老謝有潔癖,小向又懶,兩人整天對著幹。
謝薔薇第一次知道,她一直以為和像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畢竟連穿舊了的白襯衫都一點髒汙都沒有,這多難得。
原來他小時候也這麼調皮,忍不住笑起來,剛想說話,就看見軍車剛啟動不久就停了下來。
是雪萍姐家,雙眼一亮,她看向徐玉清,徐玉清點點頭,“小向都和我們說了,專程來這一趟肯定得見見你孃家人,本來我們應該上南城的,但是你們沒時間。”她可惜說道。
徐玉清還挺想去南城玩一遭的,嫁給謝均禮有一點不好就是定在北方了。
謝薔薇看著何向下車,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想說什麼,看向徐玉清,“我小時候也調皮,那會過年,拿著二踢腳塞進土坑裡,大過年的把自己的衣服都給炸出一個又一個小洞,捱了我媽一頓打。”雖然也沒打上就是了。
得益於這張乖巧的臉蛋,左鄰右舍都來攔住,說肯定是大孩子帶壞的,就連弟弟都捱打了,她這個主犯沒被打。
聽到謝薔薇說,徐玉清訝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起來,“果然,小孩都是調皮的。”
“嗯。”前座,謝均禮想到何向小時候,也忍不住點頭,應了一聲。
裡屋,何向早就跟鐘彥和王雪萍說好了,何向一喊,兩人就走了出來,王雪萍穿著白襯衣,黑褲子,頭發都束了上去,端莊大方。
鐘彥去推腳踏車,何向直接跨坐在腳踏車後座,跟他一起,這車最多隻能坐五個人,三位女同志坐在後座,鐘彥自然不好上去擠,反正鎮上也不遠,對他們常常訓練拉練的來說,汗剛出就到了。
王雪萍也有些緊張,她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後座門被開啟,看見謝薔薇那張熟悉的笑臉,王雪萍鬆了口氣,往裡看去,這一看,就愣住了。
何向二十六七了,她以為她叔叔嬸嬸怎麼也得五六十了,沒想到還這麼年輕,而且——長得如此漂亮。
一輛車,兩人都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王雪萍爽朗一笑,直白誇獎道:“您好,我是王雪萍,是薇薇的姐姐,阿姨,我都不敢叫你阿姨了,您也太年輕了太漂亮了!”
真誠的誇贊總是令人開心的,徐玉清臉都紅了,她好久都沒被這麼誇過了,柔柔地笑了笑,“你也漂亮,兩朵姐妹花,真是南城水土養人。”
關上車門,下意識挽住謝薔薇的手,王雪萍趕緊誇贊回去,前面駕駛座,謝均禮透過後視鏡看見笑得眼睛都看不見的媳婦兒,默默記下來這些誇贊的話。
一路上,王雪萍謹記著謝母的話,不著痕跡的打聽著這何向叔叔嬸嬸的事,不過看著對方如此好相處的樣子,還有薇薇脖子上的金項鏈,她心裡就已經放了一半的心。
鎮上開車就不算遠了,幾人話還沒聊完,就得下車,王雪萍自己開啟車門,出去後轉身帶謝薔薇出來,還想帶徐玉清出來,結果就看見原本在駕駛座的謝叔叔自己已經開啟車門接了。
感情看起來如膠似漆的,王雪萍還從沒有看過這個年紀也如此親近的夫妻。
車子停的遠,要去國營飯店還得走一陣,謝薔薇幾人慢慢往裡面走去,謝均禮落後幾步,不打擾她們,又可以看見她們。
一陣慢慢晃悠,很快就到了國營飯店,徐玉清讓王雪萍還有謝薔薇點餐,她和老謝都不挑,什麼都吃,而且這頓的重點也不是吃飯。
“同志,有大桌嗎?”
“有,四邊四個角都是,您看看你坐哪兒都成,現在還早呢,有些菜還沒法做,你們先點。”
“誒,行,謝謝同志。”和外表不一致的爽朗,營業員看了好幾眼徐玉清等人,這幾人吃得啥喲,個個長得那麼標誌,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家子啊。
何向還沒來,徐玉清看著謝均禮在自己身邊落座,自己給在座的各位倒茶,包括還沒來的兩人。
謝薔薇和王雪萍慌張拿起杯子,“怎麼能讓長輩倒茶!”
“沒事的,就當我是你們姐姐就行,我拿小向本來就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