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陸檀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接到一道隱藏號碼的來電。
她眼眸微微眯起,接下了電話。
“是我。”
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落進耳裡,陸檀呼吸一滯,即使是她k1,在聽見kan的聲音時,也為之膽顫。
她冷靜了一瞬,回道:“有什麼指示?”
交錯的霓虹燈下,kan穿著白色的襯衫,他立於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玻璃窗裡,坐在床上的女人,他扯了扯唇角:“目標在三天之後,會在彙森酒店舉行發布會,在發布會結束之前,完成任務。”
“三天之後?”陸檀皺著眉頭,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kan看著遠方的陸檀:“你還有什麼疑問?”
“沒有。”陸檀搖頭,對於kan的話,她只有無條件服從。
kan意味不明的開口道:“那就好,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陸檀狹長的雙眸緩緩眯起,kan的話是什麼意思,以往他從來不會和自己說這麼多。
似乎猜到陸檀心中所想,kan忽然一笑:“別這麼緊張,眉頭皺起來就不好看了。”
陸檀唰的一下側頭朝窗戶外面看去,只見前面的高樓中,穿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衫的男人正站在窗戶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察覺到她的視線之後,對她微微一笑。
陸檀盡量忽略掉因為kan出現在這裡,而加速的心髒,她深吸了口氣:“我會完成任務。”
也不管那邊什麼反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kan看著對面的窗簾逐漸合攏,唇角微微勾起,他還不信,短暫的相處能比得上在k組織的二十多年。
拉上窗簾之後,陸檀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沒想到kan會親自來到這裡,這意味著,如果殷止珩沒有死在她的手上,也會死在其他k組織的手上。
雖然,她並沒有放過殷止珩的打算,k組織灌注給她的最後一條理念,就是不能和任務目標産生任何的感情,這點她一直引以為戒。
三天之後,彙森酒店燈火通明,與其說是發布會,倒不如更像是晚宴,身穿西裝男士和穿著晚禮服的女士帶著邀請函來到這裡,優雅的小提琴從裡面傳了出來。
白色的水晶燈在燈光的折射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不時有舉著香檳的成功人士互相交談著,一旁的記者抓準時機,記錄著裡面發生的一切。
夜晚漸漸降臨,天上忽然落下一點雨滴,片刻之後,密密麻麻的雨水砸了下來,酒店裡的眾人似乎沒有發現雨夜的到來,或者說,即使發現了,也不在乎。
陸檀悄聲無息的趴在酒店對面的天臺上,她的手中架著一把黑色的狙擊槍,此時她正在做著瞄準的動作,她從倍鏡裡盯著酒店裡的每一個人,她知道殷止珩還沒有來。
雨水漸漸打濕了她的發梢,陸檀沒有動作,整個人宛若和黑夜融為一體。
直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才緩緩眯起雙眸。
司機在停下車之後,繞到後方的位置,替後車座的人開了門,黑色的皮鞋緩緩邁了下來,隨後穿著正裝的殷止珩進入到陸檀的視野之中。
陸檀的食指一直放在扳機上,只要她輕輕扣動扳機,殷止珩就會立馬死在她的手上。
只是還未等陸檀扣動扳機,穿著晚禮服的阮之竹已經從車上下來,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流沙禮裙,整個後背鏤空,露出完美無瑕的蝴蝶背,或許是場所需要,她戴了一頂大波浪的黑發,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明媚動人。
陸檀看著並列站在一起的兩人,內心忽然有些不爽,她扯了扯唇角,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子。
殷止珩偏過頭,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阮之竹:“走吧。”
阮之竹聳了聳肩:“你這樣做,無疑是在送死。”
殷止珩淡淡的道:“你們可以當成一個考驗。”
阮之竹有些意外能從殷止珩口中聽見這句話,她笑了笑:“殷先生,到底是考驗我們呢,還是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自然不用多說,殷止珩走到酒店大門時,回眸朝後方看了一眼,黑暗的雨夜裡,除了看見砸在地面上的雨滴,以及來來往往的車輛,再也看不見其他。
他收回了視線,看了阮之竹一眼,漆黑的眼裡沒有多餘的情緒。
阮之竹漫不經心的卷著自己的長發,說出了一句無比誅心的話:“如果是她的話,你不會是例外。”
殷止珩好似沒有聽見這句話,只是略微停頓的步伐出賣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