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眠也看著他,指尖微微緊了緊,答道:“好啊,雲先生,你帶路。”
雲不匪將她纖細的手牢牢的十指相扣握在了掌心之中,然後拉著她一路狂奔向前跑去。
江若眠聽著耳旁呼呼的風聲,看著他在前奔跑的步伐,不知道為什麼眼圈突然紅了起來。
這樣的奔跑不同於上一次他們的奔跑。
上一次她還是江若眠,而他,是阿亮。
上一次,他們會奔跑,會歌唱,會想著未來可期,會想著熱血江湖,會依偎著相互取暖。
而這次的奔跑,她還是江若眠。
而他,是雲不匪,是高高在上的大神,是身家無比優渥的富二代,他可以有很多個頭銜,卻唯獨再也不是屬於她一人的阿亮了。
這一次的奔跑,更像是某種告別儀式。
即將要告別那狠狠藏於心中的某些特殊的情感。
掩埋,珍藏。
雲不匪拉著她在前方奔跑著,他沒回頭,不敢回頭,怕看到她因為要見到曉麒駿的興奮、激動和嚮往。
其實,若他一回頭不會看到興奮的江若眠,而是會看到眼眸緋紅,喉頭哽咽,有幾分無助的她。
他沒回頭,江若眠自然也看不到他。
若她能看到,她也能看到一個眼睛紅成了兔子,卻強忍著眼裡的雲霧不許擴散開來的雲不匪。
一路的狂奔,讓兩隻紅眼睛的兔子情緒都慢慢釋放歸為平靜,只有釋然。
那是一種出自對彼此無比的尊重的釋然。
他是:因為你喜歡,所以我放手。
她是:因為你有你該去的地方,我有我該呆的地方,所以我放手。
從酒莊外的這條路到能夠打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路,這段路的奔跑,足夠,告別。
不管有多少不捨,不管有多少留念,都抵不過最後必須要說的四個字‘再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