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想起來。”阿亮道:“你剛剛說的,要去相信奇蹟。”
“恩恩。”江若眠點點頭,“對啊,我們繼續來背詩啊。”
“好。”阿亮應道。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不可輕少年。”
“我唱歌給你聽啊。”
“好。”
“我曾以為我,走在沙漠中,從不結果,不論種什麼夢,才張開翅膀,風卻變沉默,習慣傷痛算不算收穫…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
江若眠從來沒想過會跟一個失去記憶身份不明的男人在一個房間裡談夢想,唱歌,心裡有股久久不能退卻的溫熱在激盪,像是要仗劍走天涯,一人一刀一江湖的既視感。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真的很奇妙,有些人明明很熟悉,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到一塊去,你甚至都不會跟他談理想。
可有的人,明明不熟悉,你反而能跟他談天論地,可以有共鳴。
唱著唱著她聲音小了下去,大概是有些困了。
阿亮察覺到了,在黑暗中摸索著起了身,想去看看她是否蓋好了被子。
等他走過去,江若眠半眯著眼睛盯著他:“阿亮你知道嗎?若你心中有熱血,處處江湖處處情。”
阿亮一愣,看著她半眯著的眼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下一秒她闔上了眼簾,竟然秒睡了。
阿亮:“……”
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阿亮給她掖了掖被子,轉身朝自己的地鋪摸索去,滿腦子都是她最後那句話:若你心中有熱血,處處江湖處處情。
他原本以為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就衝她那麼‘懟’她爸,又衝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還有淡雅的不太帶情緒的樣子,卻不曾想她的心中一腔熱血。
他突然想到四個字,年少輕狂。
她不該叫江若眠,應該叫江輕狂…
偏生這種輕狂燒的他五臟六腑都在叫囂的慌,他也想跟她一起輕狂,跟她一起處處江湖處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