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夏綾整個人都懵了。
寧瀟驚異的捂住了嘴:“哎呀,小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拿錯盒子了!”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夏綾,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都快要哭了。
夏綾哪見得了孩子哭,她怎麼可能跟個娃娃計較。
只是身上這衣服實在是沒法要了。
“沒事的殿下,只不過奴婢得回去換身衣服去,一會回來再陪您玩。”
寧瀟很真誠的點了點頭:“小哥哥你快去吧。”
夏綾趕緊去了,想著快去快回,等狗玩夠了還得把它領回去呢。
寧瀟踮著腳看夏綾走遠了,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他走到假山下,親熱的抱了抱狗,笑眯眯的說:“走,小鈴鐺,我領你玩去。”
寧澈從文華殿出來,坐在步攆上,單手拄著太陽xue正在想事情。
禮部方才奏了一大堆萬壽聖節的禮儀規制,聽的他腦袋都大了。
然而寧澈心裡裝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自前幾日的倭寇襲擾後,山東都司上摺子報了詳細的損失,說白了意思就是,地方上財力艱難,上頭得給銀子。
可這軍費就像個無底洞,大批的銀子往海防上填,何時才是個頭?寧澈不想這樣,倭寇襲擾東南沿海已成了頑疾,他需要找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來解決這件事。
但這件事太龐雜了,不是他拍拍腦袋就能決定的了的。
寧澈吐了口胸中的濁氣,抬眼時卻正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從夾道中跑過去,匆匆忙忙的。
他心裡被撓了一下。
只見夏綾似乎著急的很,小跑著拐進了日精門,一溜煙就不見了。
寧澈抬了抬手,示意抬攆的內侍都停下來。待步攆一落了地,他跨開步子悄麼聲的就跟了上去。
夏綾壓根沒有發現寧澈。
寧瀟的那個小盒子裡不知道是裝了什麼東西,汁水淋在身上,一股子酸味,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剛被從一隻醋缸裡撈上來一樣。
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屋去,換身幹淨衣服下來。
寧澈跟著夏綾到了她的屋子跟前,見房門虛掩著,她都沒來的及關好。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又輕輕在門上叩了兩下,可是都沒聽到回聲。寧澈有些擔心,想了想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屏風後面有簌簌的聲音,聽起來動作很不從容。
他立刻意識到,夏綾是在裡面換衣服。於是他轉過身,刻意背對著屏風,眼睛卻依舊不知道該往哪放。
但卻偶然被茶幾上的一個小瓷罐子吸引了注意。
他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見裡面裝著的是白色的乳膏,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只是,這香氣他覺得有些熟悉。在什麼地方聞到過呢?他暗自琢磨的片晌,似乎是,他晚上睡覺,有時候喝過水要擦嘴時,那帕子上的味道。
夏綾換好了衣服,因為還要急著趕回去,邊系帶子邊往外走。繞過屏風,卻迎面撞上一人,嚇得她一哆嗦。
“阿澈?你什麼時候來的?”
“唔,我敲過門的,你沒聽見。”
寧澈剛見過外臣,衣服還沒來得及換,穿的是燙金的團龍紋袞服,翼善冠將他的個頭拔高了些,讓夏綾覺得,自己這小屋子裡有些裝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