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其中最奇怪的地方,還是懷城之死,或許他也跟他們達成了共識,做了某個交易。”
靈回也能察覺到其中的蹊蹺,可眼下缺少最關鍵資訊是不可能推出全貌的。他長嘆了口氣,將硯臺放回桌上:“算了,我去教雲天那小子一點規矩!順便消解心頭之恨。”說完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靈回前腳剛走,後腳小白狐就走進了書房,在靈嘆腿邊枕著自己的尾巴趴下,用十分慵懶的語氣說道:“雲天身邊有一隻黑貓形的魂獸,和忘川有些聯系,但從他們的對話聽來,你去到忘川似乎是一個意外。雲天也提到你只是忘了,說不定,你和懷城也是這計劃的主謀之一。”
靈嘆放下畫筆,嚴肅地看向小狐:“你還知道什麼嗎?”
“雲天見了宋付之,還提過會殺了你換一個。”
“什麼?!”
“那天你從他那聽到了忘川的訊息就急忙跑了,我總覺得不對勁便小心跟著他。可惜我沒聽到多少就被那隻黑貓發現了,雲天說服黑貓放了我,我當時身上也還有禦靈師的禁制,不能說話,他們覺得我無法說出這些,要是我死了才更會驚動你。”
“這麼說,你之前的傷是那隻黑貓弄的?”
“嗯。”
靈嘆有點頭疼,怎麼又牽扯進來一隻黑貓,還有宋城主,他的態度也很奇怪。
“那隻黑貓大概什麼境界。”
白狐半睜開眼睛,語氣帶著些許嚴肅:“至少八階,他還說曾經過我,但我始終沒想起來到底是在何時何地。”
“八階魂獸,應該也能與言澤一拼,如果有那隻魂獸在,也不需要我幫忙,為什麼非要我加入不可,至於他說見過你……”靈嘆努力回想,突然想起剛醒來那日,以松帶她看的那些畫,她開啟的第一幅畫裡就有一隻黑貓。她抱起小狐狂奔向庫房,路遇準備休息的以松,一併抓了過去。
以松被拖走,還有點懵:“小姐,天色不早了,你要是想看畫明天再看吧,燃燭也容易把你這一屋子心血給燒了啊。”
靈嘆想了想覺得以松說的也對,正想走就被小狐咬了回來:“百來歲的人了,連個照明的靈器都沒有嗎!”
專門照明的靈器她確實沒有,但是她想起了另一個樣東西,那把總是抽風的劍。靈嘆將長劍取出,果然極度明亮,甚至比往常都亮,好像帶著一股子興奮炫耀勁。
白狐變回人形,瞟了一眼那柄長劍,嘲諷似的笑了一下,先一步去推開了庫房的門。
以松用手擋住眼睛,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原想溜走但是被靈嘆一把拽住:“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這些畫的事?”
以松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天知道她幹了一天的活有多累,多想休息。但靈家兄妹平時對她挺好的,最後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這時,靈回剛好走了過來,見靈嘆一手握著一把光芒刺眼的長劍,一手拽住面含苦色的以松,另一邊還有個黑衣男人面帶嫌棄,雙臂交叉站在庫房門口。場面說不出的怪異。
靈回左看看右看看,遲疑道:“你們在這幹嘛呢?”
“枯青跟我提了一些關於雲天的事,可能跟懷城也有關,我想起了曾經畫過的畫,或許有什麼線索。”靈嘆松開了以松,“正好兄長來了,關於畫上之事你應該比以松要清楚吧。”
靈回揉揉耳朵:“何止,很多都是我看著你畫的,你總是邊畫邊喋喋不休地說懷城的事,這些年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太好了,”靈嘆推推以松,“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以松如蒙大赦,行了個虛禮,飛快地跑了。
靈回看著像兔子一樣跑走的以松,原本側身想跟靈嘆說話,又被大號“日光燈管”閃到了眼睛,只好背對著靈嘆看向門外問道:“以松還是不願意修煉嗎?”
靈嘆搖頭:“不願。她想要這樣的生活就隨她吧,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忍了有一會兒的靈回終於憋不住了,“能讓你手上那把劍別亮了嗎?我剛教育完雲天回來就看倉庫這亮如白晝,一路走來千想萬想,怎麼也沒想到光源會是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