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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圓月變為半月,繁星又現。靈嘆被趕出了白狐的精神世界,原本躺在白狐背上的她撐起上半身忙問:“然後呢?”
白狐用契約傳聲道:“看別人的精神世界很耗費精力,你先睡一會兒吧,等回了黎城我再給你講,到時你別嫌我囉嗦就好。”
靈嘆只好趴回去,沒多久就感受到睏意和疲憊一起襲來,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之後就睡了過去。
幾個時辰後,靈嘆在自己的房中醒來,睜眼就見到以松抱膝坐在她的床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靈嘆看了眼日頭,已至晌午,看著不停點頭的以鬆起了玩心,以指節扣了一下她的腦殼道:“午間睏乏,怎麼不回屋睡去?”
“還不是少爺吩咐的。”以松站起身埋怨道,“說什麼誰也別想禍害他的妹妹!讓我守住了,最好能寸步不離。”以松邊說還邊模仿了一下靈回炸毛的樣子。
靈嘆笑道:“兄長經歷了什麼啊,突然這樣。”
以松有些意外:“小姐不知道嗎,那個白發男人在早市正熱鬧時候,揹著你在城裡亂竄了將近一個時辰。現在流言四起,都說小靈將軍啊,碰上了個痴情人!聽了不知哪個藥師的建議,帶著你在城裡走走,沒準就會醒過來。
“這下好了,他已經被當成將軍府的準女婿了。就連我上午出門採買些物品,都差點被好事的人堵得回不來!”也怪我嘴快,少爺問我為什麼比往日回來的晚,我就照實說了。結果他聽了之後直接氣得要跟他決鬥,這會估計都在後院打了幾個回合了!也不是少爺脾氣大,都怪大家太閑了,淨傳一些奇怪的流言。”
“當真如此?!”靈嘆驚地忙坐起來問道。
“我怎麼會騙你啊!那個白毛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認路,問了路也沒人答複。可是他進了院子就輕車熟路地鑽進了你的房間!”以松緩了口氣帶著怒氣接著道,“不熟悉城裡的路,倒是熟悉將軍府的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這住過呢!”
靈嘆邊穿衣服邊猶豫道:“他、還真在這住過,算算都一百七八十年前了,他沒跟兄長說嗎?”
以松在心裡暗暗算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震驚道:“難道是、童養夫!”
“想哪去了!”靈嘆這下可是結結實實的給了以松一個腦瓜崩,“那是我的契約魂獸啊!”
另一邊,靈回和枯青正打的不可開交。他們實力過強,要是使用靈力,至少也能把將軍府翻過去兩三遍,這會兒正不約而同的進行著肉搏。
靈嘆拖著以松趕來,見他倆打的厲害,常來拜訪的將士們也看得起勁,唯獨沒一個人打算出手攔一下。
靈嘆嘆氣,直接走到兩人之間,兩隻手抓住兩人的拳頭。枯青壞笑收手,靈回則像是憋了一口氣的樣子甩手收回。
靈嘆無奈道:“兄長,這是我的契約魂獸啊,小時候那隻白狐貍。”靈嘆回頭,見枯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耳朵收起來了,瞪了他一眼。
枯青轉過頭不想看他們兄妹,但還是把耳朵露了出來。
靈回眯起眼睛想了一下:“是我小時候總喂的那隻?”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對靈嘆滿臉糾結低聲道:“雖然人類跟靈獸在一起的例子不算少,你不再追逐懷城我也開心,但是他……你!哎呀!”
靈回一甩袖子作勢要走,靈嘆原地雙手環抱看著靈回的背影,果然沒兩步靈回就折了回來憂心道:“真的不在考慮一下嗎?靈家還從未……”
靈嘆拍拍他的肩膀:“哥,你也知道我睡著後不容易叫醒,他只是帶我回來而已,不是城裡說的那樣。他要是獸型進城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加上他都一百多年沒進過黎城了,城內路徑變化,他也算人生路不熟了,雖然惹出了一些亂子,但人們健忘,沒多久就忘了。”
靈回盯著靈嘆看了一會,瞄了一眼後面的枯青,轉身背手道:“行,我明白了。以後你卯時二刻起床,卯正時分到這來見我,要是我沒見到你,就讓以松替你受罰。”
正站著打瞌睡的以松瞬間清醒:?
“兄長你這不太對吧?”靈嘆看到以松蒙圈的表情,向他討饒道,“哥,我疏於修煉罰我就是了,與以松無關啊!”
“我還不知道你,罰你有用嗎?向來都是罰照領,錯照認,但打死不改!我也不明白,怎麼你旁的事情都能做好,獨獨是起床這件事情像要了你的命一樣?”
“是啊!”一直看戲的枯青突然開始添油加醋,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對靈回道,“靈回你不知道,她因為嗜睡這個事差點被那個雲天佔了便宜啊!”
靈回震驚地瞪圓了眼睛,枯青趁機推著他的背一邊走遠一邊火上澆油,什麼清白,什麼安危,給靈回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眼看兩人都快快走出院子了,靈回突然回頭:“記得!卯正時刻!”
靈嘆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陰著臉低聲道:“臭狐貍,早知道是這麼個性子,就不該幫他解除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