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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一件事只需要一瞬間
【卉靈國洄城臨海閣浮世住處】
院落裡,黑衣白發的男人坐在簷廊上,沐浴著溫暖的夕陽,聽著清脆的鳥鳴和遠處的海浪,舒服地眯起眼睛,微微動了動身子,抖了抖尾巴和耳朵。
突然,院門口發出異響,打破了這一瞬的安逸。男人眉頭緊皺,紅色的眼眸甚至染上了殺意,待看清了推門而入的人是靈嘆一行人時,翻了個白眼,直接化為小白狐進屋去了。
龍階疑惑地看向靈嘆:“剛剛那位就是你說的身負禁制的朋友?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
“硬撐就是了。”靈嘆先一步進了小屋,只見小狐鬧脾氣一般地縮在被子裡。
靈嘆掀開被子,小狐一爪子下去給靈嘆的臉上添了道新傷,又縮回被子。
靈嘆見小狐動作伶俐,面帶喜色回頭看向浮世:“是浮世師父治好了小狐嗎?”
“不是我,昨日寒山外出尋藥路過此處,小聚之餘,順便請他醫治。”浮世掩笑,“那日你們去畏塗鎮沒帶上它,它醒來時沒見到你,急得上躥下跳,沒多久又躲在角落偷偷抹淚,一副被拋棄了的樣子,可憐極了。”
靈嘆有些驚訝,她可不知道小狐是這麼個性子。
一旁的龍階則被另一點吸引了注意:“寒山?是傳說中鈺靈國寒山的寒山之靈嗎!”
“是。”
靈嘆並不知道寒山之靈,但見其有些失望,便道:“你想見他?”
“自然是想的。”龍階嘆了口氣道,“靈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龍家本就因妖獸之血難以繁衍後代,又大都專情難改,一生只會有一位配偶,故人丁稀少,可以續命之物對我們來說尤為重要。
“此次外出,我來卉靈國尋千愈草,而家弟則去了鈺靈國求寒山之靈賜藥。如今聽聞寒山先生恰巧外出,那家弟必然白跑一趟,待歸家之時免不了失望難過。”
靈嘆若有所思的點頭,想起了靈回,不知離家前日兄長所練習的劍訣有沒有練熟。
一段時間沒人理會的小狐從被子裡探出腦袋,被靈嘆抓個正著:“好了,別鬧脾氣了,這位龍階是禦靈師,讓他看看能不能解開你的禁制。”
龍階看了一眼小狐對其道:“能否化為原形讓我觀察的仔細些。”
小狐聽話,從靈嘆的懷中跳出,到院子裡化為一頭兩人高的七尾白狐。龍階捏了個手訣,一時間薄霧升起,將小狐籠罩其中,模糊的輪廓中清晰的看到數條發亮的金色鎖鏈禁錮於白狐的頸部、腰部還有四肢。就連靈嘆的脖子上都顯現出一條半虛半實的鎖鏈。
龍階凝重的面色讓靈嘆的心跟著懸起,許久後他長撥出一口氣道:“是天階的禁制,幸好,不知為何弱了許多,不算難解。我觀你和這白狐結了契,一會兒拔除禁制時你也會經歷一番苦痛。”
靈嘆堅定點頭,龍階也不再廢話,一套手訣過後,薄霧部分侵入白狐體內,部分凝實為幾只大手握住鎖鏈的根部,內推外除,鎖鏈顫抖晃動。
終於在一刻鐘之後,貫穿左前爪的長釘被逼出,對應鎖鏈隨之消散,白狐呲牙忍痛,靈嘆也臉色發白,感覺左手手腕處像是空了一塊,靈力止不住的外洩。
龍階在經過一次拔除之後熟練不少,一口氣將手腳另外三根長釘全部逼出,白狐哀嚎一聲,險些跪倒在地上,晃了一下身體強撐著站穩。靈嘆情況也不容樂觀,好在文責眼疾手快將其扶住。
龍階這邊動作不慢,甚至對這套禁錮之法産生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越發得心應手起來。本由四根長釘固定的腰鏈和頸鏈應該極難處理,竟然一口氣將兩處全都除去。
大功告成,霧氣完全散去,白狐應聲倒下,緊接著,在其周圍形成巨大的靈力旋渦,白狐原只有靈滅境的修為瞬間暴漲至靈劫境圓滿,而後繼續提升至靈神境中期才穩定下來。同時,白狐的身形隨著境界的恢複變得健壯,尾巴和耳朵末梢染上屬於自己本源靈力的火焰紋路,紅色的眼眸中盡是掩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作為契約物件的靈嘆,承到了白狐分享的魂力,境界也有微微上浮,摸到了後期的門檻,她向文責道謝後走到簷廊處坐下調息。
龍階此次解除禁制耗費了不少力氣,文責就地為其繪制了一座小型聚靈符陣,好讓人盡快恢複。
誰知道白狐興奮過後突然兇狠的朝龍階沖過來,張開大嘴,吼了龍階一臉口水。
在場人無不懵逼,不懂白狐這番操作是出於何種原由。特別是龍階,他剛剛甚至認為自己要交代在這了。
白狐變回人形,嘴角上揚,略帶嘲諷道:“千年前就是你們龍家的人趁我虛弱,給我設下禁制,意圖將我訓化為你們的護族神獸,害我沉睡了這麼多年!現在,又是龍家的人為我解開禁制,吼你一嗓子當做洩憤就不殺你了,也不禍害你們家那本就稀薄的子嗣了。”
龍階這才明白為什麼對這套法訣會有些熟悉,如此看來極有可能是哪位先祖改良過的家族法訣,不知何種原因沒有流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