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境界對應的感知力都儲存下來了!
傀儡人對他們陰惻惻地笑了一下,接著腳下生出靈植,由靈植託舉傀儡到與二人平齊的高度,僵硬地擺正身體腦袋,以極刺耳卻帶著笑意的聲音緩慢道:“兩位客人,是小店住的不舒服嗎?”
一個傀儡出聲,其他所有已醒來的傀儡也全部轉向他們,每一個都詢問道:“是小店怠慢了兩位嗎……”
靈嘆嫌棄不已:“這是什麼陰間玩意!”
傀儡們甩著還不太適應的身體步步逼近,句句複述,眼看著已經全部聚集到了主樑之下。
“你能不能完全隱藏起來。”靈嘆突然問道。
“僅我一個人可以。”
“那我在這裡拖住他們,你去找暗道。”
雲天本有一絲猶豫,可事態緊急,暫無他法。他點頭,化為清風隱秘了身影。
靈嘆則是幾乎同時跳下房梁,以熾熱的靈力包裹住全身,並逐漸在身邊築起靈火牆。
不出靈嘆所料,那群還沒完全適應身體的木頭人暫時不敢靠近自己。其中幾個傀儡嘗試甩一些攻擊靈力進去,因他們境界不如靈嘆,統統被火牆吞噬了個幹淨。
靈嘆的修為比傀儡們高一兩個大境界,完全可以直接秒殺他們。但跟掌櫃的也好,懷城也罷,都是無冤無仇,除非威脅到自己,不然她也不想給別人制造麻煩。
另一邊,雲天沿著牆壁尋找暗道,照理來說這些地方比較適合佈置機關,可他找了一圈下來並沒有任何發現。他稍加思索後,將目光轉移到了正中央那頂撐開的墨傘。
另一具火屬性的灰白傀儡學著靈嘆以靈力包裹身體,輕松的穿過了火牆,卻在看到只有靈嘆一人的瞬間微微睜大了眼睛,懵懂道:“另一位、客人呢?”
靈嘆無語,這些傀儡是被洗腦到只知道當店小二了嗎!
正當她不知道該回答還是該出手的時候,雲天回到了靈嘆身邊,手裡還拎著房間正中央的墨傘。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帶她到達了另一處空曠的房間,比剛剛的地方要大上五倍還有餘,且未設有窗戶。
“這是哪?”靈嘆靠近雲天小聲問道。
“剛剛那間房的上面。”
雲天話音剛落,紅衣女子的笑聲便從他們身側的牆壁中傳出,邊從牆壁中浮現邊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這麼快就能找過來。”
靈嘆抬眸,無意間發現女子的發簪變回了七支,明明有一支被自己毀掉了才對。她警惕道:“為什麼只有你自己,懷城去哪了。”
“懷城?懷城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了。”女子戳著自己的臉頰,裝出思索的樣子,“昂——你是說懷城的分身傀儡吧,他倒是每月都來!”
女子說著,將手臂伸入牆中,拽著“懷城”的袖子將其扯了出來,又朝著雲天伸手:“該把魂器物歸原主了。”
雲天照做,將傘交給“懷城”,“懷城”拿到傘後向女子作揖告別,然後直接跨入牆中,不知去哪了。
雲天和靈嘆都難以相信,看起來與真實人類一般無二的“懷城”居然是一具分身傀儡!
女子見狀仍是笑道:“懷城好歹是聖階傀儡師,有一具自己的分身傀儡不奇怪吧。先讓他回去複命,我們慢慢聊。”
“所以你也是懷城製作的傀儡。”靈嘆突然篤定道。
女子微微停頓,接著贊揚道:“小姑娘倒是不笨,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曾聽聞過一種被稱為‘傀儡之牆’的魂器,是一位狐族的前輩所創,而你剛剛將白狐還給我時正好說到,你曾照顧過他。也就是說哪怕你不是狐族也一定與狐族交好。而懷城的分身傀儡和你都可以藏進這牆壁之中,顯然這就是那件魂器了。”
“都不錯。”女子坦言道,“我在世時確實是狐族,也是一名煉器師,這東西原本只是我給附近一個喜好機關的男孩兒的玩具,可以融入各種儲物靈器無法承載的有靈之物。”
女子滿臉嫌棄,口氣哀怨道:“也不知道怎麼傳著傳著就成了‘傀儡之牆’,沒名字都比這種胡亂的名字要好。”
女子話鋒一轉:“不過不愧是小靈將軍,見識多廣,還能據此便知曉我亦是傀儡之身。”
靈嘆回道:“你若是沒說離開的是懷城的分身傀儡我也不會想到。再加上你頭上的簪子是成套的天階靈器,本被我毀掉了一支,現在又完整的出現。我本以為是你個人有什麼癖好,搞了幾套完全相同靈器。不過現在看來,我之前的想法有些差錯。
“傀儡的‘血肉’中沒有靈力,不使用力量便不會察覺到境界,但在你身上卻能感受到不低的修為。不過再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現,其實那種屬於修士的靈力波動來自你身上的靈器而非本身。你有多套相同靈器應該是為了預防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吧。
“只是,傀儡不管再怎麼精妙,終究是傀儡,哪怕是用以複活的再生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