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有些疑惑，但還是留下，並學著靈嘆樣子恭敬的叫了一聲前輩。
“都說了我受不得這一套，”她面色陰沉地傾身貼近雲天，釋放出屬於強大的威壓，壓低聲音道，“管好你身邊那隻黑貓，要是他再做出格的事情，我就讓他那些白日夢徹底粉碎。至於你——”
女子坐回原處，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眯起狐眼微笑道：“如果你需要，我會幫你的。”
“好了，我說完了，你走吧。”女子嚇唬完雲天，心情好了不少，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子開始翻看今日的賬目。
雲天強裝淡定轉身上樓，內裡的衣裳卻已經被冷汗打濕，此前他一直以為女子和自己一樣是靈滅境修士，但是剛剛的威壓分明是靈神境。
另一邊，小二帶領靈嘆到了頂層，開啟了右側靠近盡頭的一間房門，其間非常寬敞，且配有靈池，高度也遠高於一般的樓層。
靈嘆本來還有些疑惑，可是下一刻，白狐跳出了靈嘆的懷抱，直接變回了巨大原形，整個狐陷進了靈池之中。
小二在一旁解釋道：“白狐酒樓經常接待與靈獸同行的客人，有許多靈獸專用的屋子，剛掌櫃的吩咐，帶你們來的是最好的一間。”
靈嘆謝過，塞給他一枚初級靈石作為小費。
不管在哪錢財是十分重要的，換算起來的話，一枚初級靈石大概為十兩黃金，若是放在普通人類那裡，怕是足夠幾年的吃穿用度了。
而小二顯然是經歷過些風浪的，微笑著將靈石推了回去：“客人說笑了，我們從不收取這些。”說完便抽身離開，並貼心地關好房門，沒再給靈嘆多問的機會。
而於靈嘆而言，小二收不收取靈石並不重要，她是想趁此機會接觸，好嘗試探查他的修為。
單從結果探查結果看來，小二隻是個普通人，普通到沒有修為，甚至沒有一絲靈力。正是這點，反而讓靈嘆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靈影大陸靈力充沛，普通人雖然不能修煉，但□□和靈魂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靈力滋養，絕對不會一點都沒有的，所以個小二八成是一具傀儡，難怪她之前一直覺得哪裡奇怪。
靈嘆回頭從屏風縫隙間看了一眼白狐，見白狐閉著眼睛，愜意地癱在水裡，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她稍微放心，悄悄推開房門，躲在圍欄立柱邊開始偷偷觀察著已經下了一層樓梯的小二。
雖然偶爾會被遮擋住視線，不過所見之時皆如常人一般，熱情的招呼客人，跟其他店員說笑，動作靈活，表情也生動，怎麼看都不像傀儡，但他又一定有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酒樓的流逐漸減少，紅衣女子合上賬本伸了個懶腰，然後一手撐著臉頰，一手緩慢勻速地扣著桌子。
店員們收拾好殘局，跟女子打過招呼後紛紛上樓，還躲在柱子後面的靈嘆感覺到不對，先一步回到了屋裡，沒過多久果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房間前過去。
腳步聲消失，靈嘆又探出腦袋，店門未關，紅衣女子的手指仍然叩著桌子，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
果然，下一刻一個撐著墨傘的綠色身影出現在了門外，紅衣女子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下了一場好雨，確實有些影響行動。”來人收起墨傘，順手甩去傘上的雨水，“但我若不來怕是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女子輕笑一聲起身，去掩好店門：“你知道就好。”
在頂層看著這一切的靈嘆震驚不已，直接將手指都扣進了欄杆，來人甩去雨水的動作和她之前在幻境中看到懷城甩去血水的動作在腦中完全重合。
是懷城！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自己還親眼見過他的屍體，怎麼又會出現在這，難道是宋城主騙了自己？
靈嘆思緒有些混亂，心中五味雜陳，她失去記憶的物件就在眼前，只要從他那得到答案，此行就可以快些結束，回家，回到兄長身邊。可不知為何，靈嘆現在卻寸步難行，甚至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
倒是懷城，他同樣發現了靈嘆，還朝她所在的方向頷首，神情中似乎有些不忍。
女子發現懷城的異樣，順著他視線看去，只見靈嘆呆愣地站在頂層，瞬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掩面對懷城笑道：“想跟你的小玩伴聊聊嗎？”
懷城收回視線，搖搖頭：“不必了。”
靈嘆快速回神，深吸一口氣，以靈力護住自身，右手按在頂層的欄杆上翻身而下，想找懷城問清一切。
與此同時，紅衣女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眨眼間便和懷城兩人消失不見。
重落在地上的靈嘆站直身體，茫然地看向兩人消失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