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呢。”久日想了想,也理解地點頭。
他看著清水悠依舊低眸沉思的樣子,以為他對此有點介意,寬慰道:“沒事啦,泉。就算沒有名頭,但你本丸的大家清楚你是誰,並且也一直愛著你的,這就好啦!”
清水悠其實並沒有在想這件事,因此他慢了一拍才聽清久日說的話。
他抬起頭,眨了眨眼。
然後才慢慢地笑道:
“……嗯。你說得對。”
大家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場、連午飯也在遊樂園吃完才回去的後果就是,剛結束傳送,清水悠就看見正前方鶴丸國永委屈巴巴地臉。
“你們出去玩不帶我。”
清水悠頓時有種仿若被抓姦的錯覺,一時汗流浹背:“只、只是看你在睡覺……”
鶴丸國永淚眼汪汪:“主公,我不是你最愛的近侍了嗎?”
清水悠:“……”
對不起,但是他有點想笑了。
鶴丸國永好像也看了出來,拍拍衣服從地上站起來,“好啦,原諒你這一次了,也算是一場不錯的驚嚇嘛。”他目光掃過一同去的刀劍們,下一秒又變得有些幽怨,“但是下次一定要帶上我哦?雖然確實有嚇到,但果然主公不在的本丸十分無趣啊。”
“好、好,”清水悠說,“我保證。”
太陽落山,吃完了大廚們爭相下廚製作的晚飯,清水悠如往常一般回到天守閣,拿出日記本記下今天的故事。
【鶴丸和安定回來了。他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休息了,想必很累吧。
沒什麼事情需要處理的日常一時有點難以適應,今劍說想出去玩,那就幹脆放下忙碌不停的生活,放空腦袋玩一天好了。
久日也解決了現世的事情,到遊樂園來找我玩……】
鉛筆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書房中響著,時不時短暫地停歇,很快又重新響起。
慢慢的,停歇的時間越來越長。
筆尖順著重力下落,在紙張上戳出一個黑黑的、意義不明的點。
睏意席捲而來。
……
“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怎麼說?我看看。”
“……”
青年從病床上投來目光,他輕輕咳了兩聲,又因為身上剛插上不久、還不太適應的管子而痛得擰起眉頭。
他也不敢大聲說話,聲音輕輕地說:“怎麼了?結果是什麼?”
父母二人都沉著臉,一時沒有人回答他。
青年也不在意,兀自猜測:“惡性腫瘤?癌症?”
他從父母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
實話講,這個詞語對當時的他來說,像是隔了一層透明的塑膠布,看得見、摸得到,觸控卻沒有實感。
所以他依然平靜地往下問:“幾期?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