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藤四郎忐忑地點頭。
清水悠當時也確實沒意識到不對,剛接手一整個空間,亦是頭一次感知到自己的靈力,他對任何事物的控制與感知都不如現在清晰。
他很久沒發出聲音,直到面前的短刀緊張到甚至有點汗流浹背,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怕我生氣?”清水悠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沒說什麼,只是輕到幾乎無法察覺地嘆了口氣,“多少也算有過心理準備了,我不會再對你們說什麼。”
“只要答應我,之後別再這麼做了就行。能做到嗎?”
藥研藤四郎眼前一亮,立刻點頭。
清水悠嗯了一聲,“好了,既然好不容易回了家,藥研就帶骨喰回粟田口去休息吧。對了,你們院子裡……”
“是陣法。”
“需要我幫忙解決嗎?”
清水悠還記得曾經他們似乎對那東西有點苦惱。
“不用,大人。”藥研說,“維持比較困難,解除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清水悠便點點頭,讓他們回去粟田口,自己也離開了來派的部屋。
他有了點方向,但當前事情的優先順序,他認為或許先回去現世瞭解一些事比較重要。而既然如此,之後要做的事就很明晰了。
他回到天守閣,從那天開始閉關。
期間有人好奇悄悄靠近看過,不過畢竟一不如個別付喪神接觸得多那般比較熟悉,二也不像鶴丸國永和來派那樣基本是選擇效忠,沒什麼湊近的理由,最後也都只遠遠望了一眼陽臺,什麼也沒見到便走了。
鶴丸國永送完午飯從屋裡出來,關門時正好看見兩振探頭探腦但最後也沒敢靠近,如來時一般悄悄離去的小短刀,下意識往某個方向掃去一眼。
他在心裡嘀咕,都只遠遠望一眼就走了?
也不見得。
但看主公的態度不怎麼在意,也就無所謂了。不過,主公的態度是一回事,除此之外……
夜晚,月亮升起,天守閣二樓的燈熄滅。
站在樹後多日,幾乎要變成旁邊大樹的同類的壓切長谷部眨了眨幹澀的眼,猶豫片刻後還是轉身,眉眼糾結地邁開一小步。
他看起來正對什麼事無法下決定,連離開這裡都顯得十分掙紮。但那猶猶豫豫的一小步踩下去之後,他立刻驚呼一聲。
“啊!”
世界頃刻間旋轉,腦袋也有些發暈。他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中了什麼陷阱。
一根繩子拴住他剛剛邁出去的那隻腳,把他高高吊在樹上。亂七八糟的腦袋一時沒有轉過來,他眼神一厲,四處尋找:“誰?!”
“——噓。”
聲音從上方傳來。
壓切長谷部忽然噤聲。他往上看去,潔白的鶴就坐在枝丫上,笑眼彎彎,“小聲點,可別把主公吵醒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