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行,國俊。”他敲了敲門,“有螢丸的訊息了。”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門唰的一聲開啟。
一大一小兩振刀眼巴巴地望著自己,讓清水悠幾乎有些不願說出接下來的話,但他咬了咬腮幫的軟肉,還是道:“好訊息是,他還在你們的本丸中,沒有遺失。壞訊息是……”
不等兩人臉上鬆了口氣一般的神情消散,清水悠便快刀斬亂麻般迅速說完了所有資訊。
“壞訊息是,他對你們的審神者動了手。”
——在執法隊趕到的時候。
愛染國俊呆了一呆,用了好幾秒才消化掉這個訊息:“什麼、那——”
清水悠面色凝重地搖頭:“被抓現行實在是沒辦法解釋,恐怕懲罰是免不了了。”
規則總是一種冷漠而不近人情的東西。哪怕那人確實拋棄了來派的刀劍,但她還沒有對螢丸造成傷害,他就是不能動手。
恐怕在行動之前,螢丸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愛染國俊張了張嘴,像是有些無措。在他的想法中,怎麼也不該是這樣,他央求一般地提問:“那……懲罰是什麼?嚴重嗎?”
清水悠回憶著通訊上的內容,搖了搖頭。
因為蒐集到那位審神者的罪證在先,再加上被其他付喪神們攔著,其實並沒導致她立刻殞命,不過是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待一段時間的程度。
就像先前所說的,規則是一種冷漠無情的東西,而在時政看來只要沒死就不算情況嚴重。所以也可以說是情有可原,不必投刀解池,別的麻煩卻免不了。
“針對這一類的情況,時政有專門的懲罰措施,”清水悠說道,“因為對審神者動過手,一是兇性難辨,二是大部分審神者會因為忌憚這件事而不願意接收這振刀劍,所以說是懲罰,其實更類似於他們需要透過一個考驗。”
“大阪城的地下再過兩天就要開啟調查了,他需要在調查開啟之後,想辦法完成積累十萬小判的任務,在這期間時政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也就是說,他需要自己努力湊成一個隊伍,再想辦法獲取審神者的靈力支援——證明瞭自己還能與別的付喪神正常相處,還有能夠獲取審神者信任的能力,他才能被允許結束刑罰,擁有進入新的本丸的機會。
清水悠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考驗大概是合理的,但從受害者家屬的角度來看,他只能說難度有點太大了。
大阪城開啟,所有審神者都會自己送出一隊最強的隊伍去挖地,靈力支援自然也都專注傾斜於那一隊的出陣與手入上。
這種時候要讓他們勻出資源來幫助素不相識、甚至有弒主可能性的刀劍,比平時還要更加艱難。
還有組隊的問題,雖然一起接受懲罰的刀劍們天然就是同一陣營,但也有個先來後到之分。
還有兩天就開始考驗,螢丸去的時間已經算得上遲。這種時候恐怕其他人都基本組好了隊伍,再加上來派內部比其他刀派更加親密,同時對外卻多少要顯得疏離,這讓他獲得幫助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清水悠有點走神地分析著,腦子裡已經開始下意識為他規劃接下來的路。
靈力支援他可以提供,他不缺這點靈力。不出意外的話,他能給到的靈力量應該是最多的一個,或許可以利用這點來試試招聘隊友……
就在這時,從開了門之後就一直沉默立在原地的明石國行忽然抬了抬眼,鏡片後的瑰麗眼眸中情緒全被遮擋,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還有幾分沙啞。
“謝謝你這些天的收留,審神者大人。”
“我們得去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