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審神者對清水悠表達了感謝,也迅速對他開啟了本丸許可權,時隔兩年,亂藤四郎終於回到家中。
[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才好!今天時間不早了,隔日我一定上門來感謝您,唉、出現這種事,我真是……而且這種說得上潛在隱患的東西,時政怎麼都不提醒一下,等我寫報告的時候一定要提兩句這個問題……]
那位審神者似乎也嚇壞了,在開啟許可權之後,他依然絮絮叨叨地對清水悠傳送了許多資訊。
清水悠心念一動,[對了,關於報告這件事,在回來之前,我已經打好了草稿。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提交吧?]
[誒?當然沒問題!不如說是我又麻煩你了才對!]
交涉完畢,清水悠往椅背上一靠,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偏過頭,屬於一期一振的鈴鐺搖動兩下,他很規矩地先以搖鈴表示身份,然後才抬手叩門:“打擾了,審神者。”
清水悠在椅子上癱了兩秒,疲憊地嘆口氣——或許是今天事不少,總覺得比以往要累。
然後他看了眼天色,打起精神坐好,讓一期一振進來。
“審神者……”一期一振一進門便開門見山地想要說些什麼,清水悠卻甩手把一個檔案袋扔進他懷裡,“來吧,拿好,跟我走。”
被砸得有點懵,一期一振下意識跟著他走了出去。
一直到越來越靠近空間轉換器的位置,他才反應過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猜測,又有些不敢相信:“審神者……?”
清水悠擺擺手,示意他壓低聲音:“噓。”
他斜睨過來一眼,目光落在一期一振手中檔案袋上:“你可注意拿穩了,不要弄丟——這是我們這次出門最重要的東西。”
這語氣太鄭重,一期一振身體快過腦子的從單手拎袋切換成了雙手捧袋,清水悠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啊,也不用這樣。”
就在一期一振埋頭與檔案袋作戰的過程中,他們抵達了時空轉換器旁邊。
清水悠還是第一次嘗試自己除錯羅盤,他回憶著之前太鼓鐘貞宗的動作,正要伸手撥動,一期一振就忽然回頭:“誰?”
清水悠動作一頓。
伴隨著話音落地,一道身影從陰影裡走出。加州清光神色淡淡,目光從他們手裡的東西和羅盤上一掃而過。
“這是要去哪兒?”他問。
一期一振準備開口,卻被清水悠抬手攔下。
“打算去給現世的一些人找點麻煩。”
他解釋的態度很坦白平靜,沒注意到加州清光一閃而過的怔愣。
加州清光一時沒搭腔,清水悠便以為這樣的回答不足以讓他放行,又多解釋了一句:“就算被發現,要追責也是找我。放心吧,時政知道我和你們關系不親近,不會牽連到你們的。”
“為什麼要去?”加州清光的嗓音有些古怪,“又是為了向欺負過付喪神的人報仇?”
什麼叫又?清水悠揚了揚眉:“要這麼說也可以。”
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加州清光沒搭話,他依然在繼續問:“時政會處理的,何必冒這個風險?”
這話一出,一期一振探究地看了他一眼。
這樣的刨根問底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或許審神者只以為他是怕連累到自己才反複詢問,但在一期一振記憶裡,這振本丸的初始刀並非像這樣多管閑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