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腳步聲重新響起,一期一振跟在藥研藤四郎身後走了出來,清水悠注意到他的發絲有些淩亂,像是臨時匆忙趕過來。
他又往太刀身後看了看,沒看到這次事件的當事人。
一期一振停在他的面前,還沒開口,就聽清水悠問道:“亂不來嗎?”
沒想到審神者第一句話是問這個,一期一振愣了一下,禮貌地回答:“我還沒有告訴他。”
這聽起來稍微有些不負責任的話似乎讓審神者感到了不滿,白色的霧氣安靜下來,順從重力輕飄飄往下墜,看起來風雨欲來。
“能否告訴我是什麼理由呢?”他問,“因為在我看來,有同振的指導會對解決這件事更有幫助。”
這合情合理,一期一振卻依舊只說:“抱歉。但我想,我去也是一樣的。”
這邊一來一回糾纏不下,旁邊的藥研藤四郎憶起對方的性格,憂心對方得不到理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索性一咬牙,主動說道:“算了,一期哥,畢竟事關同振,還是讓亂知道比較好。他不是小孩子,什麼情況都能接受的。”
一期一振不贊同地看向他,藥研藤四郎卻打定主意不與他對視,“我去把亂叫過來。”
話音落下,他便打算去把亂藤四郎換出來。不過剛走出去兩步,便又聽見審神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算了。既然一期殿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吧。請跟我來。”
藥研藤四郎訝異回頭,發現審神者當真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可剛剛不是還一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樣子嗎?
他有些困惑,更多的卻是鬆了一口氣,等人走遠之後立刻將門關上。
匆忙回到屋內,在某個房間外停下,藥研藤四郎隔著門問道:“怎麼樣,亂?穩定下來了嗎?”
亂藤四郎清脆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好了哦——!”他抱怨道,“真是的,剛剛突然出現波動,嚇了我一跳呢!”
“審神者離開了嗎?”
“嗯。”藥研藤四郎說道,“辛苦了。”
他沒打算把剛才的情況說出來,亂藤四郎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隱瞞:“出了什麼意外嗎,藥研哥哥?你剛剛過來的時候,說話語氣聽起來很不對哦?”
“嗯?”藥研藤四郎眨眨眼,努力回想,卻完全想不出是哪裡暴露了問題。
如同讀心一樣,亂藤四郎又道:“哼哼,你就別想瞞著我啦。到底怎麼啦?情況比剛才說的還要更糟糕?還是審神者只是來做個惡作劇?”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藥研藤四郎連忙止住他的猜測,無奈地把實情簡單說出口。語畢,還勸道:“我們不能讓審神者發現這件事,讓他意識到有不對的地方就不妙了。只是偶爾一次不會有太大問題……”
如他所料,沒等他說完,亂藤四郎已不滿地嚷嚷起來:“嘛——真是小瞧我了啦!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在藥研哥哥回來之前我一定已經把這點小小的波動解決掉了,才不會讓你受傷呢!對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好好……我錯了。下次會果斷的。”
藥研藤四郎熟練應對著弟弟的撒嬌,與此同時目光偏轉,抬手撫上布滿牆壁的紋路,眼中不由得出現一抹憂愁。
這東西需要每天至少一人守在這裡維持,交接時刻需要謹慎,在它出現波動時換人更是極易導致受傷,實在是個麻煩。
可在事情解決之前,又不能不維持它的存在。
現在由審神者負責日課安排,他們再進池田屋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這樣下去,要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