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守兼定簡直一頭霧水,他下意識喝道,想讓隊友去那邊包抄將人攔下。然而還沒等他發號施令,就忽然聽見兩人前行的方向傳來一道平靜的嗓音。
“這就急著走了嗎?看您一身狼狽,不如先和我們一道回去收拾整理一下——明石殿?”
清水悠抬眼,在非時政管理地帶之下,他們的特殊科技發揮能力較弱。白霧變得稀薄,有一瞬間,明石國行幾乎看見了那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淵,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您是……?”
後面的六人遠徵部隊與他同時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人影。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竟是一個人都不敢開口確認,直到樹後一身白的鶴繞出來,慢慢露出全身,他們才敢肯定對方的身份。
“鶴丸殿!”
“鶴先生!”
“……”
對鶴丸國永的招呼聲此起彼伏響起,在他之後,才在和泉守兼定的帶領下,遲疑地喊了一聲審神者大人,語氣還顯得十分弱氣。
見此情景 ,明石國行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清水悠倒也不介意,他擺了擺手,直直看向面前兩把重傷的刀劍——這是他迄今為止見到過最嚴重的傷勢,讓他有點失去來回拉扯試探的耐心。
來的路上他隱隱聽見了這裡的後半段對話,僅是那幾句話就讓他産生了一些猜測,進而産生了一些不太穩定的情緒。
他將這些情緒壓下去,首先做了自我介紹,打消對方對自己的警惕:“您好,明石殿,我的代號為「泉」,入職第二天,接受這個本丸第二天。”
這話說得明白,明石國行也迅速意識到這是對於自己所懷疑的事情的解釋,他探究地看著面前的審神者,握緊刀柄的手微松,不再那麼急著走。
“情況我大致看明白了,”然而下一秒,清水悠就自我打破了先前那句話給到的冷靜理智的第一印象。在這類事情上,他的容忍度比他所想象的要低很多,導致他完全無法再去問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單刀直入道,“您需要羅盤去尋找你們來派最後一振刀劍,對吧?”
明石國行依然沒說話,倒是旁邊的愛染國俊在聽見某個關鍵詞時猛然抬起了頭,這個反應證明他沒有猜錯。
不知何時,對打了一個多小時的六刃已經被現在的情況完全排擠在外。他們聽不懂審神者與那兩振刀劍的對話,但也大概明白了審神者想要做什麼,均安安靜靜待在原地,沒有打擾。
“我可以幫你。”清水悠說道。
他盯著明石國行那雙色彩絢爛的眼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你們要先和我回去進行修複。”
愛染國俊在聽見他前一句話時就急了起來,好不容易看見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行動,根本無法讓自己安安心心地等待那麼長時間。
或者說,他們本就一刻也不能停。
清水悠的視線移到他身上,將語調放溫和:“聽我的。你們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支撐你們繼續多久的舟車勞頓,難道你們想還沒找到他就碎掉嗎?甚至是,在他的面前碎刀?”
愛染國俊立刻想要說什麼,身側的監護人卻將手放到他的肩上,他的動作停住。下一秒,就像之前許多次的欲言又止一樣,他再次嚥下自己想說的話。
“好,”明石國行用他奇怪的關西腔應道,“我答應你。”
一直到這句話被說出,清水悠面上不顯,始終繃緊的神經卻在這一刻才猛然放鬆下來。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向後方的遠徵部隊,示意他們過來。然後他看向身側:“抱歉,害你白跑了一趟。”
“哎呀哎呀,這是什麼話?”鶴丸國永笑道,“沒有出什麼事的時候,應該要慶祝才對吧?嘛、好啦,來,都站好哦。”
折騰了一圈之後,一隊人總算回到了本丸。
時空轉換之後,光芒還未散去,焦急的呼喊聲就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