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意識搶了口頭禪的鶴丸國永蹲下來,輕笑著揉了揉眼淚糊了滿臉的狐之助的腦袋。
“他的意思是,你忙了一天辛苦了,可以去休息了。”
“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哦。”
狐之助愣愣看著鶴丸國永,他的金眸裡情緒溫和,認認真真地和它解釋。它又看向審神者,不確定的問道:“是、是這樣嗎?”
清水悠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是啊,就是這樣。”
狐之助所想象的那個可能……未免也太過分了點。只有被吊路燈的資本家才會那麼做吧?
狐之助這才吸吸鼻子,慢慢穩住情緒。恐慌退去之後,它就立刻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愚蠢的事,生怕本來審神者沒有生氣,卻因為它的操作反而對是否要接手這個本丸重新開始考量,立刻又要土下座:“泉大人——”
它沒能繼續得下去,鶴丸國永揪著它的後脖頸,把它提起來了。
“好啦,去休息吧。”鶴丸國永無奈道,他拎著手裡的狐之助,扭頭對審神者請示,“我稍微離開一會,先送它回房間哦?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清水悠對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敬謝不敏,擺了擺手裡的日課安排記錄。
鶴丸國永走之後,他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一樓有審神者專屬的辦公區,他走進去坐下來,開始翻看。
他很在意那群付喪神們的批發輕傷。那樣的真傷不管是在本丸切磋還是在演武場練習都是做不出來的,總不能他們閑得沒事幹在本丸互砍。
那麼唯一能造成這樣情況的,就只有出陣了。
他想翻翻以前刀劍們自己安排出陣隊伍的記錄,看看到底是去了目前還力所不能及的歷史,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前一位審神者離開時間不長,記錄並不多,寥寥十幾張紙頁,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之後,他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遊戲的方法來解釋,就是他們現在的實力上限只能在5圖轉圈,但是他們不在5圖刷經驗,卻要去推6圖。
6圖——池田屋,全是夜戰,太刀與大太刀進去就等同於睜眼瞎。而他們堅定地每次推圖都至少要帶兩位睜眼瞎。
今天是太郎太刀與次郎太刀,傷了之後遺憾撤退,明天就是髭切與膝丸……
清水悠越看越感到迷惑,這到底是有兄弟情結,還是隻是單純不想出陣所以用這種方法敷衍……或者抵制?
受傷之後,回到本丸也因為三日月宗近所說的那個理由而不療傷——當然,清水悠知道那多半隻是拿來忽悠自己的。於是受傷的刀劍就越來越多,到了昨天,已經傷完了一圈,導致只能開始從最開始的配隊開始迴圈出陣。
如果是為了不出陣所以故意受傷的話,已經迴圈至開頭,依然在繼續出陣推6圖,這樣做也就沒意義了。
並且,除了這一大片傷刀以外,還有八振專注遠徵的刀劍——是的,昨天清水悠喊來的那些傷刀,除去出陣與遠徵的以外,就幾乎是這個本丸的全部刀劍了。
這八振刀劍輪流遠徵,並不出陣,因此也沒有受傷,倒是完完整整的。
但是這樣就讓這個本丸的情況更加撲朔迷離了。
清水悠放下記錄,按了按眉心。
“……傷刀……”青年低聲喃喃,回憶起自己昨天沒有治療的那幾振出陣回來的刀劍,拿出刀帳翻了翻。
翻找之後,刀帳最終攤開在其中一頁。
——壓切長谷部,【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