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其實很像有教官老師之類的場合,如果付喪神們能配合地答一聲到,那就更加相似了。清水悠被自己的想象激起一點笑意,不過很可惜他們顯然不會配合。
他的黑眸輕輕彎了彎,機械性的重複動作讓他的大腦也有些麻木,不得不透過這種方式來活躍。很快那一點情緒就重新沉下去,他看向今劍:“來吧,本體給我。”
短刀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乖順地將本體遞出去。
他剛才……好像笑了一下?雲霧的那種波動狀態是笑吧?
是在笑什麼呢?
今劍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已經修複完畢煥然一新的本體短刀就重新遞回他的面前,將他嚇了一跳。
雖然看前面同伴的手入速度也大概能猜到,這位新審神者的效率很高。但畢竟是新人,他在進來之前,的確是有過“會不會光顧著速度了,但其實手法不算太仔細呢”之類的猜測。
但現在事實擺在面前,證明瞭這位新人大概就是天賦異稟。
“怎麼了?”見他遲遲不接,清水悠疑惑地晃了晃手,“有什麼問題嗎?”
今劍猛然驚醒。
他搖了搖頭,一聲不吭地接過自己的本體,快速出門去了,頗有種迫不及待拉開距離的感覺。
清水悠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心裡想,也不只有他這樣。
這個本丸每一振他目前已經見過的刀劍,都不約而同維持著這樣的態度。就像每個人都在偷偷借用大俱利伽羅的經典臺詞。
不過,算了。想要他們那麼快卸下心防本來也不現實。對於這個本丸的情況,清水悠心裡始終很冷靜,他是來想辦法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結仇的,因此帶傷出陣的那六位,他其實也沒打算拿他們怎麼樣。
強制他們按照自己的安排進行?就算他不在乎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也要注意他們的心情。
懷柔政策一個個扣開心門?前面的審神者已經試過了,顯然行不通。
有著可憐過去的家夥才是最難搞的啊。
清水悠微微嘆了口氣。
當顧及他們心情的時候,就已經天然處於劣勢了呢。
剩下的刀劍也很快被手入完畢,轉眼到了晚飯時間,清水悠靠在手入室門口,看著毫不留情四下散去的付喪神,意識到大概自己的晚飯也需要自己來做。
刀劍男士們只要有審神者提供的靈力,便不需要吃飯也可以,這意味著本丸內有這方面需求的只有他一個。
“好吧。”清水悠低低吐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筋骨,“好久沒做過了……應該還記得吧。”
“什麼什麼?”圍觀了一天的鶴丸國永湊上前來,“要去做什麼嗎?”
清水悠張嘴想回答他,卻在將要說出答案時忽然頓了一下。他遙遙看向本丸的另一邊:“……啊。是啊,打算去做點晚飯吃。”
鶴丸國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意識到那是時空轉換器的方向。
清水悠的視線只停留了兩秒,就毫不在意地收回視線,往廚房走去。
出陣的人回來了。如他所料,沒受什麼重傷。
他注意過第一部隊的狀態和他們去往的年代,這次出陣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哪怕遇到了違非檢使也能從容撤退。既然這樣,又不是剛出生嗷嗷待哺的雛鳥,還需要他過多擔憂,自然能照顧好自己。
既然死不了,那現在——當然是先去吃晚飯啦。
忙碌了一天也很累了呢,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清水悠心安理得地揣著手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