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就生氣了?她也是不想佔他的便宜嘛!
春暖望著門口顧鴻遠一閃而逝的背影,癟了癟嘴。
……
顧正陽很快就讓人在楊樹衚衕那邊找到一個兩進的宅院,雖然兩進的宅院不大,但勝在環境清幽,適合居住,也沒人打擾,安排孫氏住在這兒再好不過。
宅院安排妥當之後,顧正陽就給孫氏傳了話,說是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她過去新住處。
孫氏接到訊息,考慮了一下,第二日就按照原計劃,先去壽安堂拜見老夫人唐氏,老夫人唐氏對她是可有可無的態度,本來當初她能嫁進侯府,就是以沖喜娘子的身份,她說想去城外的水月庵住一段日子,給顧鴻安和蔣氏念經祈福,老夫人唐氏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得了老夫人唐氏的允許,孫氏便回秋桐院收拾,她先是讓立春和夏至給她收拾了一些常用的衣服打成包裹,等到明日出門就搬上馬車,後來等到立春和夏至收拾好退出去,孫氏把她裝首飾的那個匣子拿出來,塞進一個裝衣服的包裹裡,又拿衣服把匣子遮住,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做好這一切,孫氏就只等著明天離開武勇侯府了。
自從成為沖喜娘子嫁進武勇侯府開始,她就一直生活在武勇侯府的四方天地裡,唯一一次出門還是顧正陽半夜帶她出去,現在她終於可以離開關著她的這個牢籠了,她就像即將從籠子裡飛出去的鳥兒一樣,心中萬分雀躍。
當天夜裡,孫氏睡了一個美美的好覺。
第二天一早,孫氏坐上前往水月庵的馬車,內心激動萬分,她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充滿了希望。
按照她和顧正陽的原本計劃,她會先在水月庵住兩天,然後顧正陽再把她接到楊樹衚衕去。
孫氏坐的馬車在城門口排了一會兒隊,很快就駛出城,到了城外,孫氏用手撈起車窗簾子,看著遠處鋪滿雪花的山野,哪怕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也覺得格外好看,心情好,看什麼都好看。
很外馬車就到了城外的水月庵,顧正陽一早安排人過來打點過,孫氏順利地住進去,就只等兩日後搬去楊樹衚衕住。
因為心情高興,對於簡陋的水月庵,孫氏也沒什麼意見,反正她以前在家的時候,日子也不比水月庵好多少。
孫氏就這樣住下來。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過。
今日顧正陽一大早起來就歡喜得很,他已經派人去接孫氏,只等孫氏到楊樹衚衕安頓好,以後他就能經常去那邊。
顧正陽走出門,迎面就看到蔣幼娘從前面過來,今日蔣幼娘特意打扮過一番,身上穿藍色妝花長襖,下面穿白色素面裙,俏麗的臉蛋兒露出笑容。
“侯爺。”蔣幼娘嬌滴滴地叫了一聲。
顧正陽骨子裡是一個風流多情的人,看到漂亮的蔣幼娘他也是喜歡的,他走上前捏了捏蔣幼孃的手,溫和地道:“我今日有事出門,晚些時候回來找你。”
蔣幼娘柔柔地應了一聲,臉頰上露出一抹羞澀。
雖然蔣氏死了,顧正陽給要蔣氏守孝,但有些事只要不是拿到明面上說,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顧正陽跟蔣幼娘說了幾句話就走了,蔣幼娘轉頭盯著顧正陽離開的背影,眼眸裡露出一抹狠色。
小半個時辰之後,顧正陽趕到楊樹衚衕,剛坐下沒有一刻鐘,他的貼身小廝急急忙忙地趕來稟告,“侯爺,不好了,大少奶奶坐的馬車翻了,連人帶車一起摔到山崖下面去了……”
聞言,顧正陽歡喜的心情蕩然無存,他渾身顫了顫,一屁股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孫氏居然就這麼死了,懷著他的孩子就這麼死了……
“看清楚了嗎?都確認好了?”顧正陽拉著小廝問道。
小廝點頭,“小的親眼確認過了,的確是大少奶奶。”
“……”顧正陽放開小廝,靜默地坐在椅子上。
或許孫氏死了也好,死了就沒有人知道她跟他的事了,也免了他以後還要替孫氏母子安排,至於孩子什麼的,他身體好得很,以後也會有的,便就這樣吧,死就死了……
顧正陽在楊樹衚衕坐了小半個時辰就離開了,然後安排人盡快把楊樹衚衕的宅子賣了,哪怕少賣點錢,也不要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