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遠伸手摸了一下春暖的額頭,好燙。
“安平,打點冷水來。”
顧鴻遠又吩咐一聲,安平連忙去打水,很快就端著水盆把水和帕子送到屋裡,顧鴻遠親自絞了帕子搭在春暖額頭上,讓她感覺舒服一點。
“叫你別貪玩,你就是不聽,現在著涼,難受了吧?”顧鴻遠肅著臉數落春暖,但言語裡分明透著濃濃的關心,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他也不嫌大冬天的水冷,又親自絞幹帕子搭在春暖的額頭上。
幾次之後,春暖感覺舒服很多,她微微睜開眼,看到眼前沉著臉的顧鴻遠,朝她露出一個歉然的表情,啞著聲音道:“對不起,我以前身體挺好的,大冬天在家裡幹活,用冷水洗衣服,打掃做飯,從來沒有這樣過,哪曉得不過是貪玩了一下,就著涼了。”
“你還說,嗓子都啞了。”顧鴻遠吩咐安平端杯溫熱水給春暖喝。
春暖喝完水,感覺喉嚨舒服多了,不再像先前一樣疼得厲害,她道:“我以前身體真的很好的,可能是這些日子沒幹活,身體就沒以前好了。”
顧鴻遠沉著臉道:“那等你病好後,早上起來跟著我練武。”
“啊?”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顧鴻遠打量一眼她還泛著潮紅的臉,下面是白皙的脖頸,再往下是纖細的鎖骨,瞟一眼能看到鎖骨凹出的一個小窩,一隻手就能握住的胳膊,怎麼看都太瘦,需得好好補一補,再鍛煉一下身體。
春暖只是說自己最近很少幹活,沒說要跟他一起去練武,她覺得她也不像練武的料,但是看顧鴻遠的樣子不像開玩笑。
“能不去嗎?”春暖試著道。
顧鴻遠一臉嚴肅,不容拒絕,“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了,就要多鍛煉,我會監督你。”
這這……擺明她哪怕想不幹都不行了。
不一會兒,安心請來大夫,大夫給春暖看過之後,寫下藥方子,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安心拿著藥方子去抓藥,小半個時辰之後,端著熬好的藥走進屋裡,顧鴻遠把藥碗接過去,吹涼後給春暖喝。
春暖看他如此細心地照顧她,臉微微發紅,不光是因為他對她的好,還因為自己不聽話羞的,好在她本來就發燒臉紅,所以也沒人發現她的異樣。
“喝藥了。”顧鴻遠用勺子舀一勺藥喂到春暖嘴邊。
春暖不太好意思讓他喂,何況她只是著涼而已,又不是沒有手不能自己喝,便道:“你把碗給我自己喝吧。”
顧鴻遠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也沒有要把藥碗和勺子給她的意思。
“……”春暖抿了抿唇,還是乖乖地低頭,把他喂到嘴邊的藥喝了。
直到春暖喝完整碗藥,顧鴻遠才把藥碗和勺子遞給旁邊的安平,轉頭看著春暖冷冷地道:“藥苦不苦?”
“苦啊。”春暖沒搞懂顧鴻遠的意思,點頭如搗蒜,可憐兮兮地道:“都不知道大夫開的什麼藥,怎麼會那麼苦?”
“苦就對了。”顧鴻遠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點兒也不同情她,還教訓她,“喝苦藥你才長記性,下次就會記住不要貪玩。”
嗚嗚……
這人怎麼兇?
春暖眼淚汪汪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