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一噎,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卻始終不肯服輸說出一個好字。
春暖早就已經料到顧婉會是這樣的表情了,畢竟她做的藏頭詩是根據顧鴻遠上輩子做的一首詩改編的,註定了顧婉的壞心思無法如願。
“你會做藏頭詩很了不起啊,我們又不是不會做,你用得著這麼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顧婉撇了一下嘴道,彷彿忘記了剛才她和其他幾個姑娘聯合擠兌春暖的事。
哪知春暖卻不是軟柿子任由顧婉欺負的主,她可把剛才顧婉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知道剛才是誰那麼篤定地說我做不出詩來的?有人忘了,我可沒忘,不知現在心裡作何感想?你說是不是啊,顧婉?”春暖笑眯眯地看著顧婉,笑容卻不達眼底,帶著冰冷和銳利,毫不示弱地逼視著顧婉。
顧婉被春暖盯著渾身難受,又不肯低頭服輸,惱火地把手中敲鼓的錘子一丟,“還有完沒完了?遊戲還玩不玩了?”
“遊戲當然要玩。”春暖伸手一把拿起被顧婉丟在桌上的錘子,嘴角得意地往上一翹,“現在該我敲鼓了。”
“你……”
“怎麼?三妹妹你害怕輸嗎?”春暖搶白道。
顧婉確實是害怕春暖會報複她,但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心虛,只能硬著頭皮梗著脖子道:“才沒有。”
“如此最好。”春暖對她笑了笑,起身走到鼓邊,環視眾人一眼,“開始了。”
鼓聲如雨點一般想起來,擊鼓傳花又開始了,這一次鼓聲響了許久,絹花在每個人手上傳了三遍,最後鼓聲停下的時候,絹花居然還是落在了顧婉的手裡。
顧婉盯著手中的絹花,臉都黑了。
春暖見狀很想笑,她也確實是笑了出來,道:“三妹妹,你輸了,該你作詩了。”
“做就做。”顧婉哪裡肯被春暖看輕,她赫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迎著春暖的目光,企圖用自己做的詩打敗春暖。
過了一會兒,顧婉竭盡全力做了一首藏頭詩,當她把詩念出來,顧媛、顧婧、顧娟三人直拍手叫好,一掃剛才面對春暖時的沉默,恨不得把顧婉的詩誇得彷彿天上有地下無一般。
“三姐姐的詩做得並沒有二嫂的好。”就在其他三人竭力誇獎顧婉的時候,顧婷忽然開口道。
“你說什麼?”顧婉瞪視著顧婷,心裡很不高興,居然幫著一個外人欺負她。
“我說你的詩做得沒有二嫂的好。”顧婷又清晰地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比剛才更大聲,足夠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說罷又轉頭看向旁邊的顧鴻遠,道:“二哥哥,你學問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說得很對。”顧鴻遠滿意地朝她點了點頭,正色道:“春暖的詩比顧婉的詩作得好。春暖的詩裡不光做到了藏頭,還說到了春夏秋冬四景,顧婉的詩並沒有做到這一點,所以要差一些。”
顧鴻遠的評價合情合理,顧婉連說他偏袒春暖的理由都找不到,可她還是不想認輸,怒氣沖沖地朝顧鴻遠他們吼道:“你們就知道欺負我,我不玩了。”說罷氣沖沖地跑了。
“三姐姐……”
“三姐姐……”顧媛、顧婧、顧娟埋怨地看了春暖一眼,跟著追了出去。
涼亭裡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都沒了興致,顧婷見狀,笑著出來打圓場:“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二哥哥、二嫂,我們就先回去了。”顧妍、顧嬌、顧妙起身向兩人告退走了。
顧婷走到春暖面前,低著頭道:“二嫂,剛才真是對不起,早知道顧婉輸不起,我就不讓你來參加了。”
春暖拉著她的手,安慰她道:“又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二嫂不生我的氣?”顧婷眼巴巴地看著春暖,像是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春暖搖搖頭,“我不你的氣。”
“那真是太好了。”顧婷笑著撲上前去抱住了春暖。
春暖也跟著笑起來,揉揉她的頭,“跟個孩子似的。”
回去的路上,顧鴻遠想起春暖作的那首詩,那詩明顯不像是春暖能作出來的,問她道:“你那首詩在哪兒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