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哭得眼睛都紅了,話也不想說,只朝顧鴻遠擺了擺手,讓他候在一邊便是。
不一會兒,江老大夫給顧鴻安看完診,蔣氏急切地問顧鴻安的情況,江老大夫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情況不好。”
“江老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不管花多少錢,用什麼藥,只要你說,我都會努力辦到。”蔣氏眼巴巴地求著江老大夫。
江老大夫也很為難,嘆息一聲道:“我會盡量醫治世子爺。”
隨後江老大夫開了藥方,顧鴻遠拿了藥方子去抓藥。
趁著去抓藥的空當,顧鴻遠找到顧正陽身邊的一個小廝問:“侯爺去哪兒了?怎麼沒有回來?”
小廝嬉皮笑臉地道:“侯爺的事,小的哪裡知道。”
顧鴻遠冷冷地盯了小廝一眼,目光裡有著殺氣,“不知道就趕緊去找,告訴侯爺,世子爺病重,請他趕緊回來。”
小廝被顧鴻遠充滿了殺氣的冰冷眼神一看,頓時腿都軟了,立馬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也不敢遲疑,答應一聲就飛快地跑去找人了。
顧鴻遠盯著小廝跑走的方向,冰冷的眼眸裡透出厭惡之色。
藥很快抓回來,顧鴻遠把藥交給丫鬟去熬藥。
只是顧鴻安吃了藥,依舊沒有好轉。
武勇候顧正陽是在一個多時辰之後才趕回,進屋的時候,腳步虛軟無力,差點兒被自己絆倒,幸好旁邊的小廝扶了他一把,顧鴻遠見了,目光裡透出厭惡。
“鴻安怎麼樣了?”顧正陽扯著嗓子問道。
蔣氏拿帕子抹淚,啞著聲音問道:“侯爺,你怎麼才回來啊?鴻安病得很嚴重,嗚嗚……”
“我還不是在外面忙正事……”顧正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心虛地不敢看蔣氏,只扯著脖子往床上的顧鴻安看。
旁邊的顧鴻遠聽了顧正陽說的話,抬眼朝顧正陽掃了一眼,恰好看到他的脖子底下有一個紅印,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一切都如同顧鴻遠猜測的那樣,顧正陽不是在外面忙什麼正事,他不過是才從女人的身上爬起來而已。
似乎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視線射過來,顧正陽皺著眉頭朝顧鴻遠的方向看過去,只是顧鴻遠已經厭惡地移開了視線,他也就什麼都沒有發現。
“江老大夫怎麼說?”顧正陽又問道。
蔣氏哭著搖了搖頭,“江老大夫也沒有好法子。”
顧正陽聞言,這才稍微著急了一些,顧鴻安畢竟是他的兒子,還是侯府的世子,不能有半點兒閃失。
“江老大夫不行,那趕緊請其他的禦醫來看!請更好的大夫來看!”
然而接下來的十幾日,武勇侯府把夏都城裡所有能請的大夫都請來給顧鴻安看診,但沒有一個大夫有法子治好顧鴻安的病,眼見著顧鴻安一日日病得更重,命在旦夕。
這一日,顧正陽外出了一趟,兩個多時辰之後回來,喜滋滋地對蔣氏道:“我聽人說,城外有個神婆,能斷人命,死人都能救活,已經有好幾個讓她救活的人了,我就專門去找了她一趟,她看了之後說,鴻安這個病,需要沖喜才能好。”
此時蔣氏早就因為顧鴻安的病沒有了頭緒,聽到要沖喜,忙忙地道:“那,那就趕緊去找個沖喜娘子。”
於是,滿侯府的人都開始給顧鴻安找可以沖喜的沖喜娘子。
錢媒婆找上春暖的那日,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街頭的海棠花開得正豔,香氣四溢。
春暖剛去同仁堂藥鋪買藥回來,江老大夫開的藥,傅向榮吃了很管用,這些日子,傅向榮的病已經好了大半,每天清醒的時間也多了,昨日還用了半稀飯,春暖十分高興。
只是江老大夫開的藥很貴,每次配好一副藥,差不多要一兩銀子,春暖存的錢,全部拿來買藥,身上已經沒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