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嬋姐。”任佳慧擔憂的抓著她的手臂。
“沒事的。”換好衣服的穆清嬋進入急救室。
醫生還在盡力挽救陳安安的生命。
穆清嬋摒除一切雜念,用心同陳安安身上,同要奪取她性命的附體靈魂進行溝通。
“又是你?”附體鬼魂感受到她的氣息。
“陳安安是無辜的。”穆清嬋用心聲同她溝通:“就算她母親犯下了滔天大錯,也不該由她承擔責任。”
“那我的女兒就活該死嗎?”附體靈魂歇斯底裡的咆哮著:“要不是她母親開車打電話,撞死了我女兒,我女兒怎麼會兒離開我?”
“如果你女兒知道你為了幫她報仇,傷害一條無辜生命,你覺得你的女兒會兒開心嗎?”穆清嬋試圖安穩她的情緒:“冤有頭,債有主,是陳安安母親撞死了你的女兒,不是陳安安,如果你想要自己的女兒能在九泉之下安息,想讓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那就請你相信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來幫你一起想辦法。”
“我女兒是一名音樂老師,她特別喜歡彈琴唱歌。”附體靈魂語氣十分哀傷:“她是一個特別陽光、善良的孩子,她用心教孩子們音樂,也因為音樂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男孩,兩人本來打算要結婚了,誰知陳安安的母親開車打電話留神,撞到了我女兒,我女兒本來還活著,她還有救的,可那個狠心的女人仗著自己有權有勢,竟然將車倒回來,硬生生的壓死了我女兒,還將我女兒的屍體扔進了下水道裡,我女兒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她消失的那晚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外面電閃雷鳴,下著雨,我心裡慌的厲害,拿著雨傘去找她,結果意外在路邊招人襲擊,雨水沖刷了我的血跡,沒有人發現我在暴雨中被人活活打死。”
穆清嬋沒有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會兒是這樣,更沒想到陳安安的母親竟然是個如此心狠的女人。
現在細想起來,陳安安之所以會兒爬上天橋唱歌,唱的應該就是附體靈魂女兒生前喜歡唱的歌。
“窮人命如草芥,沒人知道這個世界消失了一對母女,也沒人在意我們母女的死活。”附體鬼魂語氣傷感。
“你女兒的男朋友呢?”穆清嬋問:“他沒有找過您的女兒嗎?”
“陳安安母親一手遮天,為了逃避害人責任,她私下命人給我女婿一張二十萬的銀行卡,說我女兒看中了一個富二代,二十萬是給他的分手費,讓他以後別再來打擾我女兒的生活。”附體鬼魂嘴角揚起一抹十分絕望的笑:“我女兒從小就沒了父親,家裡的親戚覺得我們母女晦氣,很多年前就斷了聯系,這麼多年,只有我們母女相依為命,我怎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所以你就找上了陳安安,想讓對方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穆清嬋懂了她的意思。
“不應該嗎?”附體鬼魂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跟她母親的殘忍手段相比,我這點手段不值一提。”
“你已經要了陳安安的半條命,你想報複的人,已經嘗到了失去至親的痛苦。”穆清嬋勸說:“放過安安,我會兒想辦法說服安安母親,讓她厚葬你們母女,虔誠向你們道歉,之後讓她自己認罪自首,承受她該有的懲罰。”
“你確定她會兒認罪自首?”附體靈魂完全不信。
“她在你眼裡,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殺人犯,但她也同樣深愛她的女兒。”穆清嬋的話讓附體靈魂啞口無言:“不要低估任何一個母愛,不管這個女人是好是壞,在自己子女面前,她都是偉大的。”
附體靈魂沉默片刻,終於吐口:“好,只要她厚葬我女兒,肯自首認錯,我就放過陳安安。”
“我會兒盡快同安安母親進行溝通。”穆清嬋鬆了口氣:“在我同安安母親溝通期間,你不能在折磨安安了。”
“我答應你。”附體靈魂不在驅動陳安安的求生意識,也不在驅動陳安安做傷害自己肉身的時,陳安安的生命體徵終於平穩下來。
醫護人員大鬆口氣。
走出手術室的穆清嬋卻是無精打採。
提心吊膽的任佳慧,聽到醫生說陳安安生命體徵暫時平穩的訊息,懸著的心髒終於落下。
“清嬋姐,你跟附體靈魂溝通成功了嗎?”任佳慧問。
穆清嬋輕嘆口氣:“成功一半,安安還不算是徹底脫離危險。”
臉上剛有一絲欣慰的安安母親再次惶恐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附體靈魂母女遭遇,穆清嬋對安安母親真心喜歡不起來,甚至覺得這個女人當真是冷酷無情。
“伯母,安安在天橋上唱的歌,您不覺得熟悉嗎?”穆清嬋問。
安安母親面色惶恐,語氣也結巴起來:“我...我從來沒聽過。”
“伯母,你知道陳安安為什麼會兒遭遇此劫嗎?”穆清嬋懶的在這跟她演戲:“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嗎?人在做,天在看,這個世界沒有僥幸,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安安母親眼神惶恐,慌亂的將碎發別至耳後,掩飾自己的心虛。
“清嬋姐,伯母是做錯了什麼事嗎?”任佳慧聽的一頭霧水。
穆清嬋死死的瞪著安安母親,為了給她留一絲顏面,沒有當眾揭穿她的罪行:“如果真想救你女兒,就跟我找個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