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是……”
“到了。”他停住腳步。她跟著抬頭,看見了一塊深棕色木板拼湊成的門匾,只貼了兩個言簡意賅的字:酒吧。
他推開門。
現在是晚上六點,酒吧裡人並不算多。陳憐還是第一次來酒吧,好奇四處張望,卻感覺跟想象中酒吧的樣子有些許不同。有些昏黑,僅一種暖橘色燈光點著,氤氳成團狀,像是老闆捨不得電費。與其說是酒吧,這裡更像個有很多儲酒並且光線不太好的餐廳。
“哎,好久不見,朝朝。”
陳憐看過去,見一個站在吧臺內,穿白襯衫,系黑圍裙的男人,微卷的黑發在後腦勺紮成一個揪揪,下巴頦帶點胡茬,有點中老年潮男的味道。
“你能別叫我小名嗎。”他笑哼了一句。
陳憐在旁邊左右觀看,還是暫且把這位,男士,定義為與那個“禿頭的打工族”一樣地位的存在,王朝和“不算認識”的朋友。
“今天怎麼有空來?”
“女朋友在附近比賽,就過來帶她嘗嘗烤鰻魚和牛肉芝士焗餅。”他說,“我那麼信任你,你可要做得用心些。”
“啊,女朋友。”老闆的關注點一下跳到陳憐身上,她一定,這才發現老闆的舌頭裡還嵌了一顆舌釘。
“你好。”她呆望他上下齒隙間的舌頭。
老闆微微笑:“小姑娘好呀。”
陳憐忽然感覺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中老年潮男。
老闆又轉頭看王朝和,問:“你還在寫作嗎?”
“偶爾。”他回答。
老闆嘿一聲:“我就說你三分鐘熱度吧。”
“多少年了,哪裡止三分鐘。”
“你舅舅會難過的。”
他說:“但一直這樣,我也會難過的。”
老闆說:“我可一直期待你成名,這樣我就可以打廣告了……”他想起什麼,忽然看向陳憐。
“小姑娘,我跟你講啊。”
陳憐:?
老闆瞅一眼旁邊,忽然加快語速說:“我一定要跟你講當初王朝和的一個糗事,真是笑死了,他上初中……”
“怎麼還記得。”王朝和插話,“好了,差不多行了。”
“上初中的時候就忽然出現在我家酒館門口,哭得稀裡嘩啦,指著我家招……”
“喂。”他說,“夠了我自己說,你不要添油加醋。”
老闆停住了:“你說。”
王朝和說:“烤鰻魚,牛肉芝士焗餅……嗯,再一個香草烤蔬菜,”他問陳憐,“椰子水喝嗎?”
陳憐:“……喝。”
“一杯椰子水,一杯橘子酒。”他笑著說,“先這樣。我去給女朋友講故事了,待會兒見。”
坐到座位上。
“所以,”陳憐看著他,小聲問,“你哭著幹了什麼?”
他瞥她一眼,失笑道:“那麼好奇。”
“當然。”
他說:“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你在吊我胃口嗎?”
他無奈地望了她一眼。
“好吧。”他總是會滿足她要求的,坐在她身邊,小聲開口,“就是,初中的時候,我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