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直誇陳憐有天賦,對鄰居新朋友們謙虛地表示禮讓。陳憐也迷迷糊糊覺得自己挺行。
“你們渴不渴?餓不餓?”孫大伯這時問,“小姑娘餓不餓?”
“餓了叔給你下面條吃。”趙叔叔插了一句嘴,“叔叔在面館當廚子,手藝可好了。”
母親問陳憐餓嗎,陳憐感覺喉嚨澀然,便表示“只想喝點水”。
孫大伯撇開麻將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沒想到帶來了一大瓶橙黃色液體。陳憐覺得橙汁也不錯,孫大伯說:“來嘗嘗咱們家今年新釀的橘子酒。”
陳憐瞪直眼睛。
“小姑娘不會喝酒嗎?”孫大伯也愣,“橘子酒,度數不高,冰涼的,暖空調房裡,舒坦!”
陳憐搖搖頭。
“欸。”爺爺說話了,“你長這麼大,酒總要學著喝起來了。”
……怎麼這麼耳熟。
陳憐看向母親,但沒想到母親這次也說:“喝吧,順便測測你自己酒量怎麼樣,以後到社會裡要被別人灌酒的。”
好吧,都扯到前途問題了。
陳憐也確實渴,就著孫大伯遞來的酒杯,先灌了一口。
甜的,隨後是淡淡的辛辣。她莫名覺得熟悉,皺眉砸吧嘴,想起當時在學校裡喝的橘子酒好像也是這樣的味道。
“說不定,還是你老家的味道。”奇怪,真的就這麼被那個人猜中了?
但陳憐沒多想,只是覺得自己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此時它入口冰涼涼,到也很爽。
這一口橘子酒彷彿有魔力,從第二局開始,陳憐再也沒有贏過。老軍師在背後著急得很,但任憑他怎麼指點江山,陳憐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第五局結束,趙叔叔在旁邊笑:“憐憐,你小心著你爺爺,他故意讓你輸呢。”
“誰說的。”陳憐還沒說話,爺爺搶先辯駁了句,瞥一眼陳憐的牌面,有些憋屈道,“打是沒打錯的,就是手氣太爛了。”
陳憐:……
全輸的麻將有什麼意思……陳憐有點懶地玩了,真的想回家看書。
第六局開始了,陳憐翻開底牌,又看見了兩顆六筒。
那一瞬間,她似乎和那兩顆牌心意相通了,忽然聽見孫大伯說:“嘿,財神又是六筒。”
身後的爺爺一下子起勁了。
……哼,她手氣好著呢。她抿住想要上揚的嘴角,用手掌緊緊護著她那倆財神。
陳憐終於又贏了。
第七局,陳憐開局又摸到了一個六筒。她覺得自己簡直跟六筒有了緣分,雖然這次財神是八條,但陳憐決定好好愛惜這顆給她帶來好運的六筒,就算爺爺讓她打掉,自己也不打,就算要輸了也不打。
摸牌,出牌,碰,出牌,摸牌,出牌……
期間爺爺三次用手指點點那張六筒,示意陳憐把它打掉,因為塘底裡六筒已經有三顆了,打掉也保險,但她就是不打。
傀儡皇帝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爺爺很悲哀。
後來,陳憐湊齊了一個對子和三顆連續牌,只剩四條、六筒、四筒落單了。
輪到她摸牌了。
五筒,五筒,摸個五筒……
然後她摸了個南風。
可惡,打掉。
“槓!”母親笑著說。
……哼!
牌勢越來越嚴峻了,陳憐總感覺周圍的某個人就要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