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沒有。”
“這裡,離圖書館還挺近的。”
“我不怎麼吃麵啦。”他笑了一下,對胡茬老闆說,“一碗牛腩面,一杯橘子酒。”
她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他付完款後也坐到她對面。
她看著他,忽而問:“說起來……除了金槍魚口味,你第二喜歡什麼口味的糖果?”她其實一直都捉摸不透他獨特的品味,總送奶糖也不好,金槍魚口味又找不到。當然,她其實知道自己更想借此瞭解他……她希望自己能夠稍微,與眾不同些。一點點就行,她本來也無法承受太多。
他聞言,忍俊不禁:“哦,這個。”他低頭看向手機,不過螢幕是暗的,“其實,我第二喜歡的就是奶糖。”
陳憐頓了一下:“……真的?”
“嗯。”他點頭應聲,“牛奶味的,餅幹,糕點,都喜歡。”
“可奶糖是我隨便買的。”
“那你猜得很準。”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甜的牛奶。”她說。
他抬頭看她,眼睛漆黑透亮。她停了停:“我有時候看你早上把牛奶帶到教室喝,我以前喝過這種牛奶,覺得特別甜。你起的很遲嗎,早餐來不及吃?”
“確實偶爾會睡過頭。”
他們兩人的取餐器在這時同時響鈴了,這次他先起身:“我幫你去拿吧。”順手就把兩個取餐器從桌上帶走了。
她看著取餐器,想糾正不是“偶爾”,每個早八他都這樣……在期中考左右那段時間。現在她上課已經重新坐回前排了。
喜歡金槍魚口味的糖果和奶糖,喜歡甜牛奶,不喜歡吃麵。她想了一遍,然後開啟手機刷起英語單詞。
餘光裡明亮的橙黃色一閃而過,兩碗冒著熱氣的面被端上來了。她抬頭,見他還順便給她拿了筷子。
她接過說“謝謝”,便埋頭,邊看單詞邊吃飯——沒交流時,她就會這樣。對方也有自己的事幹,發呆,或在手機上翻頁或敲字之類,不知道在幹什麼,她也沒問過。或許他也在學習。
她深吸一口氣,凝起精神,更集中注意背單詞。
面不知不覺吃了大半,陳憐刷完最後一組單詞,抬起頭,見對面的人正捧著玻璃杯,一點點抿酒。室內的光線較暗,然而橙黃色的液體卻在透明的玻璃杯裡折射光芒。他碗內只剩帶油星的湯水,顯然吃得蠻幹淨。
她問:“味道好嗎?”
他看向她,笑道:“挺好吃的,湯頭很鮮。”
“我問的是橘子酒。”
“也挺好的,你下次可以嘗嘗。”
她想重申自己不喜歡喝酒。
“說不定,還是你老家的味道。”
陳憐:?
過了幾天,陳憐進入拉麵館的時候又想起這句話,於是點了橘子酒。她嘗一口。說是低度數的果酒,入口確實是橘子甜甜的滋味,但後來還是帶點辛辣。酒味在口腔中游蕩,她皺眉放下杯子,想起自己並沒有什麼分辨酒的能力。
拉麵店裡人還少,她吃完後走到前臺,問胡茬老闆是哪裡人。老闆卻說:青源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