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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汽車所發出的一種汽笛聲!少年戈果在遠處的山坡上,他聽得格外的清楚。在他還沒有變成矮小人的時候,他曾經就乘坐在各種各樣的小汽車上,他乘坐它們去上學、去遊玩,去到姥姥姥爺家玩耍……那是多麼浪漫的時光啊!
現在,他和鴨梨、伊人等矮小人,俯身在山坡上的草木間,就像是一個個瘦弱的小兔子一般,在躲避著種種災難。
山坡上沖蔣下去的野狼們,沒有傷害他們,大概是因為他們太矮小了,或者是因為有更為強大的對手而無暇顧及。不管是因為什麼,戈果和鴨梨他們,躲避了一個又一個災難,最後安然無恙地俯身在草木間,觀察著村莊裡的一舉一動。
村莊外圍的汽笛聲響了起來,鴨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什麼聲音響了起來,你們聽到了嗎?”
“媽媽,那是現代人的玩具吧,他們指不定會有什麼手段對付那些餓狼們……”伊人回答著。
“不是什麼玩具,這是現代人的交通工具,待會兒就有更多的現代人出現在這個村子裡的。”少年戈果解答著她們的疑惑。
“什麼?更多的現代人?那我們豈不是等不到了……等不到救出士林了?”鴨梨突然惶恐了起來。
“什麼?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去救人嗎?他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們只能就算去救,也只能找回他的屍體!”戈果說。
“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來!”鴨梨斷然否定道,“我之所以現在還不離開這裡,就是要等待合適時機,救回我的丈夫來。”
她在草叢中宣告著自己的想法,然後示意身邊跟隨的其他小矮人離開,讓他們盡快去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你們應該去尋找更安全的地方,我們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咱們再建立新的家園!”
“不——我們的首領已經死了,我們不能再丟下您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一個小矮人斷然否決道,其他的小矮人也很快表示著自己的決心:“我們不走,我們也要留下來,救出我們的首領,帶他回家!”
“……”
現場陷入一陣沉默中,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氣氛僵持了起來。遠處的汽笛聲越來越響亮,也越來越近。戈果不再去關注他們的爭吵,開始關注起那些慢慢靠近的現代工具起來。
山坡下面,那些餓狼們本來是要沖進村子裡的,但村子裡的火光太大,又有獵人在堅守,它們只是在村子外圍晃動造勢,並沒有攻進去。
而在它們的身後,是那些正在趕來的援兵,好幾輛小轎車向這個村子這個方向行駛了過來。
餓狼孩子徘徊中,它們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一種不利的境地之中。汽車的燈光明亮而又刺眼,已經遠遠地照射了過來,照射在這個村口上,越來越多的餓狼們,都開始躁動了。
躁動不僅僅是這些餓狼們,還有山坡上的鴨梨,她在和跟隨她的幾個小矮人在激烈爭吵著,想讓他們盡快離去,而自己要留下來趁現代人不注意,偷回丈夫士林的屍首來。
就在這這個時候,山坡上傳來了一種悠長而又沉重的聲音,這種聲音是少年戈果等人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那好像是一個野獸在嘶鳴,又好像是誰在用什麼樂器在吹奏著什麼。
這種聲音慢悠悠的傳過來,卻又彼此起伏,像是一個又一個音波在層層推進,又像是山林間的樹木,一波又一波地在搖擺……他簡直都快要聽的陶醉了。
“是他?不錯,是他來了……他終於來了!”鴨梨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她沖著各行山坡上的那片深幽的密林,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就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
“他是誰?是誰來了?”戈果疑惑道,他簡直不能理解現在鴨梨的表現。對他而言,那隻不過是一種奇妙的聲音,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多少年了,他還是終於出現了!終於來了!沒錯,就是他啊,他要來了!”鴨梨站直了腰桿沖著山坡上愣愣地發呆,完全沒有理會戈果的疑問。
少年戈果還準備再問,他突然發現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響,就轉身望過去,惶恐地看到幾個高大的身影,正向他們這邊的山坡上飛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