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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根據陳平的描述,昨日臨近傍晚,高伯平突然出現在玉陵城,毫無徵兆。他一來,就直奔督軍府。
辦公室的門關著,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沒人知道他和顧鶴庭聊了什麼,只知道到後來,爆發出了激烈的爭吵,緊接著,高伯平便命人將顧鶴庭押進了審訊室。
督軍關進審訊室,那可是天大的事兒,可奈何下命令的人是政府來的總長大人,更是顧鶴庭的親舅舅,因此沒有人敢違抗。
審訊室的燈亮了一夜,陳平他不放心,也不敢走,硬生生在外侯了一夜。直到天微亮的時候,鐵門終於開啟,高伯平短暫的離開了一會。
就是趁著那麼一會的功夫,陳平找準了機會去看顧鶴庭,隔著鐵門縫隙,他只說了一句話,“叫她找個地方暫時躲起來。”
陳平看不見顧鶴庭一夜未睡是如何憔悴,可光憑聲音,他就能聽出來督軍這一晚定是難捱至極。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剛哽咽著喊出“督軍”二字,顧鶴庭便催促道:“快走,別叫人跟蹤了。”
說罷,審訊室內便傳來沉重腳步拖著地面行走的聲音。
陳平收起心中疑問,按著顧鶴庭的命令,離開了督軍府。他當然知道那句話中所指的“她”是冷玉修。他更是不知道顧鶴庭到底犯了什麼事,要鬧到高總長親自審問的地步,但在陳平的概念裡,那一定是相當嚴重的事了。
可他管不了那些,於陳平而言,顧鶴庭對他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恩。
那年,老家鬧饑荒,年僅十四歲的陳平不得不外出務工賺錢養家。他讀過幾年書,認得幾個字,可年紀太小了,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最後不得不去碼頭當搬運工。
然而亂世之中,即便已經處於社會的最底層,過著最艱辛的日子,壓榨和打壓依舊無處不在。碼頭相當於一個社會的縮影,年長的欺壓年幼的,身強力壯的欺壓弱不禁風的,有點小權的欺壓無權無勢的,在這裡,都是拉幫結派的。陳平本就年紀小,再加上身型瘦弱,搶不到活不說,還經常被當成欺負的物件。
最不能讓他忍受的是,工頭隔三差五苛扣底下人的工錢,其他人不識字,自然不知道,可陳平是認字的,他當然知道。
人吶,怎麼能一輩子都逆來順受,不是在沉默中死亡,便是在沉默中爆發。
而陳平選擇了後者。
當然,人在沒有絕對的能力之前,隨隨便便爆發,只會招來愈加瘋狂的報複。所以,那天,陳平去找工頭理論的時候,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狠狠教訓了一頓,下手之狠,前所未有。他一度以為自己的生命會結束在那一天。
直到一道男聲劈開他的世界。
“住手!”
陳平臉上都是血,他甚至看不清說話人的容貌,可光憑那兩個字裡帶著的底氣,就不難猜到,這不是一個普通人。
圍在周圍的人散開了,天似乎也亮了起來,陳平帶著滿身傷,倔強地從地上爬起來,終於看見了那個說話的人,是個穿著軍裝的年輕面孔,似乎也沒有比他大很多。可他板著一張臉,指著碼頭老闆的鼻子質問怎麼回事的時候,陳平又覺得,他們之間有著雲泥之別。
他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在那一瞬,陳平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顧不得身上的疼,對著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句,“你是當官兒的吧?他苛扣我們的工錢,這事兒你不管麼?”
男人終於轉過頭,第一次拿正眼看他,不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口說無憑啊?”
陳平心提到嗓子眼,可早已騎虎難下,索性破罐子破摔說道:“我看見他的賬本了,上面都寫的清清楚楚。”
男人挑了挑眉,開始上下打量他,“你識字?”
陳平回答說:“是。”
後來,他被苛扣的工錢,還是沒有討回來。可他知道了,那個男人叫顧鶴庭,是玉陵的督軍,更重要的是,他離開了碼頭,調入督軍府工作。
踏入督軍府的第一天,陳平就發過誓,要一輩子替顧鶴庭賣命。
所以,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督軍心尖尖上的人。
“冷小姐,您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我奉督軍的命令護送您到安全的地方。”陳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