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擦口紅,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慕白發現她最近好像又瘦了,沒好氣道:“你要是再圓潤一點,更能給我長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黑心壓榨員工呢。”
冷玉修知道他是關心。慕白眉眼生的秀氣,有幾分女相,看什麼都像是笑意盈盈的。這些年,他似乎沒怎麼變,一如五年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走投無路她誤打誤撞敲開慕白的門,對上那雙眼睛時,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救她。
她突然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五年了。
“謝謝你,慕白。”
“玉修,若真要謝,你知道我要什麼。”
在人前,他習慣喊她半夏,那是世人皆知的名字,可私底下,慕白還是會喊她本名,因為那是她與生俱來的,是這個世界上無人知曉的,獨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冷玉修垂下頭,“慕白,我......”
慕白都能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五年來這樣的話,他沒少聽。於是打斷她,“我知道。不打緊,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冷玉修眼神感激,他向來體貼。
慕白端起另一杯咖啡,走過去遞給她,“提提神,喝完趕緊換衣服,一會還有彩排。”
冷玉修應了聲,接過咖啡,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
夜幕降臨,整座城市,陷入紙醉金迷的繁華,放眼望去,遍地的鐵樹銀花。
轎車在路上平穩行駛。
顧鶴庭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可身邊的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揉了揉太陽xue,有些頭疼。
“我說,你口渴麼?”顧鶴庭終於忍不住打斷她。
何瑞珠閉上嘴,搖搖頭,終於看出了男人疲憊臉上的不耐煩。
開了一天的會,已經夠累的了,又去出席了一個無聊的宴會。何瑞珠是他的女伴,是高伯平從中牽的線。顧鶴庭對何瑞珠印象其實還不錯,不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總能讓他想起一個人。所以,他帶著她出席過幾次聚會,一來二去,何瑞珠這督軍女朋友的身份,也算在玉陵傳開了。
只是顧鶴庭嫌她太聒噪了,他還是更喜歡她安安靜靜的樣子。
汽車行至三岔路口,突然就停滯不前了。街上的鳴笛聲吵得人心煩,顧鶴庭剛有了些睡意,又被吵醒,這些年,他的睡眠一直不好。
“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問司機。
“督軍,前面好像是堵車了。”
“堵車?去看看怎麼回事?”顧鶴庭吩咐道。
司機應了一聲之後,開啟車門,頓時外面的嘈雜聲更清晰了,顧鶴庭感覺整個人頭痛欲裂。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車內氣壓更低了,幾次接觸下來,何瑞珠總結出來的經驗,顧鶴庭不愛說話,但她不想冷場,所以就拼命找話題。大多數時候,顧鶴庭會隨口應幾句,但如果遇上他心煩的時候,那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
比如現在。
不一會,司機就回來了, “督軍,是新開的花澗滿,門口排滿了人,車都過不去。據說,開業好幾天了,每到晚上,這裡便開始擁堵。”
“花澗滿?一個新開的店,這麼大排面?”他記得前陣子經過的時候,確實看見那棟樓在裝修的。
何瑞珠終於找到機會開口,“鶴庭,你有所不知,據說這花澗滿的老闆和花半夏關繫好的很!這些人啊,八成都是沖著花半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