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庭望著那一抹嬌俏的粉色,振振有詞道:“大哥叫我陪你一同出席慈善活動。”
“鶴知?”
他昨夜可沒說顧鶴庭也會一起去。
但她轉念一想,顧鶴庭總歸是顧家的二少爺,他出席合情合理,又也許是因為顧鶴知擔心她一個人無法應對突發狀況,才想著叫著二少爺一同出席。
冷玉修擠出一絲笑容,淡定道:“好。”
司機把轎車停到正門口,顧鶴庭率先走過去,開啟了後車廂的門。
冷玉修彎著腰坐進去,車門卻沒有關上,顧鶴庭站在門邊,嘴巴朝裡努了努,“你往裡面坐點。”
冷玉修沒有動,指著副駕駛座道:“你坐前面。”
顧鶴庭彎下腰,半個身子已經鑽進車裡,“不要!我暈車的。”
再擠,他就真的要坐到她身上了,冷玉修無奈,只好往裡面挪過一個位置。
顧鶴庭順利坐了進來,他的腿很長,弓著背窩在後座有些滑稽,可他毫不在意,開了半扇窗,吩咐司機:“開車。”
轎車順著主路朝著城外的方向駛去。
冷玉修其實沒怎麼坐過轎車,從前是沒條件,嫁給顧鶴知以後,常年待在府裡,更沒有機會出去。
起先不覺得,開了一段時間後,轎車出了城,開始變得顛簸。冷玉修漸漸感覺整個人都頭暈目眩,喘不過氣來,甚至惡心想吐。
很快,顧鶴庭就察覺到她的異常,他靠了過來,扶著冷玉修的手臂問道:“難受麼?是不是想吐?”
冷玉修感覺自己不能開口,一開口便要吐出來,只好艱難的點點頭。
顧鶴庭幫她順著後背,對著司機道:“停車,靠邊停車。”
司機回頭望了一眼,看出冷玉修是暈車,便緩緩靠邊停了車。
車剛停穩,冷玉修便沖下來,跑到路邊的草堆裡吐了起來。
顧鶴庭跟著下了車,又幫不上忙,只好在旁圍著她轉。
早飯本就沒吃什麼東西,吐了一會,冷玉修實在已經吐不出來什麼。
顧鶴庭見狀趕緊湊了上來,一臉關切,“你怎麼樣了?覺得好一點了嗎?”
冷玉修面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狼狽,她擺了擺手,示意顧鶴庭走遠一點。
顧鶴庭沒有走,一把扶著她。
冷玉修紅著眼眶,勉強吐了兩個字出來,“沒事。”
顧鶴庭看她哪像沒事的樣子,心疼的要命。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恰好看見不遠處有條小溪,於是開口道:“我先帶你過去洗把臉。”
冷玉修難受的緊,還沒緩過勁,任由顧鶴庭牽著她往溪邊走。
溪水清涼,暫時緩解了眩暈感。
佈施的地點設在寒山寺前的空地上,過去倒也不遠,今日這車看樣子是沒法再坐了,趁著冷玉修洗臉的功夫,顧鶴庭走到車旁,交代司機先回城。
待他返回溪邊的時候,冷玉修已經重新打理好自己,只是長褂的前襟濕了一大片,真絲質地沾了水,緊緊得貼在胸口,她的臉上還有未擦幹的水漬,不斷往下滴,並不體面。
顧鶴庭不忍,一顆顆解開釦子,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