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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窮盡一生都在懷疑中度過,所以到最後,他的身邊竟沒有一個真正可信之人。
裴鳳祈轉眸看向正在為皇帝診脈的葉畫,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待葉畫診完脈,他輕聲問道:“畫兒,父皇他怎麼樣了?”
“父皇中了慢性毒藥,看來很早以前就有人下毒了。”葉畫邊說邊從藥箱裡取了銀針出來,正要替皇上施針時,太后突然走了過來。
“葉畫,你要對皇帝做什麼?”
葉畫聲音平靜道:“看來太后你並不想讓我治好父皇,怎麼?你害怕了?”
太后神色一變,冷哼一聲道:“哀家有什麼可怕的,只要你能讓皇帝說出玉璽的下落,再放了小皇太子,哀家可以放你和裴鳳祈一馬。”
葉畫不以為然的笑道:“太后,你死到臨頭還想著要放我和鳳祈一馬,真真好笑!”
“就算哀家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陪葬!”
“那我便等著。”葉畫神色一厲,轉而又道,“太后,我要為父皇施針,需要安靜,請你和你的人立刻離開寢殿!”
太后微頓一下,目光陰狠的盯了葉畫一會兒,如今除了利用葉畫從皇帝口中套出玉璽的下落,她竟無他法,更何況小皇太子還在葉畫手上,她投鼠忌器,倒不敢真的逼急了葉畫。
反正她除了滿城御林軍,還有裴鳳鳴做人質,她就不信裴鳳祈和葉畫會不管裴鳳鳴,她揮了手,沉聲一喝。
“來人啦!將勤德殿給哀家包圍起來,連一隻蒼蠅也不許放走!”說完,瞪了葉畫一眼,又警告道,“葉畫,裴鳳祈,你們不要忘了,裴鳳鳴的小命還捏在哀家的手裡。”又看向皇后道,“皇后,你還不趕緊隨哀家離開,沒聽說人家需要安靜。”
皇后遲遲疑疑的站起身來,在旁人的眼中她和葉畫是姑侄關係,所以太后也想拿她做個人質,倘若葉畫和裴鳳祈敢反抗,她必定落得和裴鳳鳴一樣的結局。
“鳳祈,畫兒,好好照顧皇上!”她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葉畫,不管她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貌合神離,可現在她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一點,她拎的很清楚。
“姑姑放心,我必定盡已所能。”
皇后點了點頭,拂拂鬢角轉身離開。
殿內突然安靜下來,皇上還直挺挺的躺在那裡,臉色差到枯竭成灰的地步,因為葉畫的施針,他身體裡的疼痛減了不少,身體也漸漸能活動了。
他看了看裴鳳祈,想要從他身上尋找到一點自己的影子,可是他長得與雲挽照太過相似,他既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也找不到明太子的影子。
其實說到底,他與明太子本就是兄弟,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確定的,若非如此,他早就滴血驗親了,可大家都有血緣關係,這滴血驗親無法驗。
謎,這件事直到他死都只能是個謎。
“父皇,你感覺好些了沒?”葉畫將針一根根慢慢捻出,輕聲問了一句。
皇上的眸光從裴鳳祈臉上移了過來,表情有些陰懨懨的,沉默了一會,突兀的問道:“你們也是衝著玉璽來的?”
“若臣媳說不是,父皇你能相信嗎?”
皇上又沉默了一會,搖搖頭。
“畫兒,鳳祈,從前朕是最疼你們的,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我們之間……”皇上的神色忽轉哀傷,低沉的嘆了一聲,“既然已沒有了情,那你們冒死跑到宮裡只能是為了權利,說到底,你們與太后都是一樣的。”
葉畫默了默,轉身找了碗,開始研磨藥。
裴鳳祈坐在床邊,輕輕啟口道:“父皇心裡認定的事誰能改變,你早已下了這樣的定論不是嗎?”
“這本就是事實。”
“事實?”裴鳳祈冷笑一聲,“父皇,你一直以為你看清了所有的事實,其實你從來也沒有看清過,你的心早已被懷疑和戒備矇蔽了,在你心裡,究竟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
“……”皇帝沉默。
“父皇,你這樣過了一生到底累不累?”裴鳳祈又問道。
“……”皇帝依舊沉默,眼睛裡卻閃過微不可察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