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道:“現在白赫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他本想等雙方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趁機發兵,以最小的代價覆滅了兩國,從而一統天下,誰知道白赫竟然如此不中用,被自己的女兒拿住了。
他若現在再出兵,必定會損失慘重,更重要的葉畫竟然跟著裴鳳祈跑到了騰州來,他不願再讓南波亭的事重新上演。
他這一生,對任何人都可以狠決無情,可是對葉畫,他做不到,在他心裡,葉畫甚至比他的母后妹妹還要重要,只要她願意愛他,他願意以生命去換,只可惜……
他心中自嘲一笑,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難道前世今生,他都要註定失去她,既然是註定,又為何讓他懷著對她的執念重生。
他不信命,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會將葉畫重新奪回來。
他想讓混在大曆軍隊裡的細作殺掉裴頊手裡的人質北燕六皇子,到時白赫必定會再次御駕親征與裴鳳祈做生死決戰,他一樣可以勝券在握,他正想著,卻從秦天明那裡得到一個驚天訊息。
因為私放白桃花被打入冷宮的皇后,竟然勾結北燕三皇子發動宮廷政變,北燕一下子陷入內亂之中,白赫自顧不暇,暫時再無可能率兵攻打大曆,慕容青離的如意算盤落空。
不過他並不氣餒,更不會放棄,也頂多只是有一點失望罷了。
重生以來,不管面對任何的困難,他從不會放棄。
他要打一個天下,以天下為聘奪回畫兒。
“皇……皇上……不……好啦!”一個內侍扶著跑的東倒西歪的帽子,氣喘如牛的跑了進來。
慕容青離冷聲道:“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據暗探來報,有人拿到了先……先皇遺昭,說皇上你……你……”那內侍看見慕容青離臉色不好,不敢再說下去。
“說朕什麼?”
“說皇上你弒父謀反,登上帝位,因為遺昭上說傳位給四……四皇子慕……慕容昀……”
“朕當是誰,原來是他!”慕容青離臉上戾氣森森,冷哼道,“朕還沒有找他,他到送上門來了,很好!”
趙昀必定還以為太后中了同命盅,不敢拿他怎麼樣,他焉能知道,他與裴鳳吟曾做過一個交易,他幫他到碧落坊救下景子歸,他為他的母后解了同命盅之毒,只是還需三日,盅毒才能完全解了,三日之後,他就要將這個趙昀活颳了。
堪堪又是一個三日,當趙昀籌謀已久,買通了南燕朝廷的幾位官員,志在必得的欲昭告天下慕容青離弒父謀反的時候,早就得到訊息的慕容青離以迅雷不及隱耳之勢拿下了捧著遺昭還沒來得及公佈的趙昀,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僅生擒了趙昀,還誅殺了朝廷的叛徒,徹底覆滅了趙昀這麼年勵精圖治,一手打造的暗影軍團。
慕容青離生性殘暴,對待趙昀這樣的仇人,他更是不留絲毫餘地,將他和他的母親雙雙做成人彘。
就在裴鳳祈欲率領大曆軍隊要撤走的時候,葉畫收到了一個恐怖噁心且永生難忘的禮物。
密不透風的營帳裡,擺著一口大甕。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腐爛味隔著罩在大甕上的罩籠撲面而來。
裴鳳祈很奇怪慕容青離費這麼大力氣派人來送一口大甕給葉畫做什麼,而且他聽到從大甕裡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當時他就想起了兩個字“人彘”。
葉畫沒說,他也沒問,因為他知道這是長久以來他一直無法觸及的秘密,他答應過她,只要她不想說的事情,他永不相問。
當葉畫從南燕使者那裡聽到兩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大甕裡裝的是什麼。
這份禮物於她而言,了她前世的仇,可對於鳳祈而言是不解,於裴頊而言更是喪父之痛,幸好裴頊和裴鳳息已經帶著白桃花的棺槨率兵先回去了,否則她真害怕裴頊連遭重創會接受不了。
她讓所有人都離開了,也包括裴鳳祈,只一個人靜靜面對,當她揭開罩籠的時候,難聞的味道更加濃烈。
縱使葉畫已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但在看到他的時候,臉色還是變了。
她聽說過人彘,最出名的當屬漢朝的呂雉將美麗的戚夫人做成了人彘,她想像過現在的趙昀是有多麼的可怕。
曾經風流倜儻的他現在滿髒的血汙,根本已經看不清年齡,辨不清男女,只像根子被燉在甕裡面,沒有鼻子,沒有嘴唇,也沒有耳朵,在他的臉上除了一雙讓她憎厭的眼睛還算勉強算正常以外,其它都是黑乎乎的洞。
頭頂掛著稀稀落落的幾根頭髮,有氣無力的髒膩膩的耷拉下來,更顯得這張臉恐怖無比,也奇醜無比,此時,他看到她,一雙眼睛瞪的極大,依稀可以看出這雙眼睛是一雙好看的鳳眼。
趙昀死死的盯著葉畫,忽然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只聽他聲音極低又漏風,聽上去像破布被風吹的霍霍亂響,無端的叫人很不舒服:“想不到,慕容青離竟然會把我送到你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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