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鳳祈趕回來的時候,他幾乎像見到救星一般,讓他整裝待發,若前方戰事不利,則由裴鳳祈帶領三萬精兵前去支援。
此刻裴鳳祈和皇上再也沒想到,這三萬精兵還沒有出發,北燕軍隊突然撤兵了,撤兵的原因北燕軍隊糧食被燒導致譁變,軍心渙散。
這突如其來的捷報讓皇上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不過,他恐是北燕皇帝玩的陰謀詭計,並不敢讓裴鳳息和裴頊立刻撤兵回來,只繼續留在營地查探北燕軍隊的情況。
次日晚上,又是一個雨天。
葉畫的思緒到現在都不能平靜,她一直在想究竟是誰燒了北燕軍隊的糧食,有能力並且有動機這樣做的應該就是桃花,可一直沒接到裴頊傳來的訊息,她也不敢確定。
“畫兒,今晚有些冷,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的坐在這裡?”裴鳳祈剛從勤德殿和皇帝商議政事回來,一進寢殿就看到葉畫只著了一身單薄的褻衣託著腮幫子坐在那時發呆。
他走到衣架上取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葉畫轉頭問道:“裴頊那裡還有沒有訊息傳來嗎?”
裴鳳祈搖了搖頭:“沒有。”
說完,他坐在她旁邊,葉畫為他倒了一杯清茶,又道:“你說若是桃花放得火,她會不會已經被人發現了?”
“畫兒,現在非尋那裡還沒有訊息,你不要想的這麼糟糕,再說若果真是她,她到底是北燕公主,北燕皇上不會真的殺了她的。”
“不,我害怕,鳳祈,你不知道桃花一直活在矛盾的漩渦之中,她若真放了這把火,她就背叛了北燕,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是北燕叛徒。”
“畫兒,我已經派人趕往北燕打探白桃花的下落,還有非尋的人馬在找她,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嗯,但願她沒事。”
而此刻的白桃花被人用鐵鏈枷鎖鎖在了北燕天牢之內,隨後,天牢之門被人開啟,她被帶到了一處暗室,鐵鏈拖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桃花,你太叫朕失望了。”她的面前坐著一位身形瘦矍的老人,兩鬢早已花白,一雙眼睛卻是精銳無比,在看向白桃花的時候,眸光變得沉痛。
她撲通跪倒在地,在放火燒了糧草之後,她就沒有打算逃,因為她是罪人,北燕的罪人,她必須回來領罪。
“父皇,兒臣自知罪孽深重,還請父皇賜兒臣一死。”
“死,你說的倒輕巧。”皇上陰沉的臉孔,冷嗤一聲,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朕的大計,只待朕的十萬兵刀踏入大曆的疆土,大曆就是我北燕的囊中之物了。”
“父皇,你想的也太簡單了。”白桃花嘆了一聲,“你以為大曆就那麼好對付?到時侯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
“桃花,你根本是在為自己的犯下的罪孽找藉口,朕有了大曆的軍事佈防圖,想勝不過是朝夕之間的事。”
白桃花略一思索,她記得畫嫂子曾跟她提起過芙蓉姑姑,雖然沒有明說,但言外之意芙蓉姑姑與南燕慕容青離似乎有些關係,倘若芙蓉姑姑根本不是父皇的人,而慕容青離的人,那是有多麼的可怕。
思及芙蓉公主的異動,她越想越覺得心驚,也越來越傾向於葉畫所說的話,芙蓉公主根本就是慕容青離的人,她用這麼快的速度盜得佈防圖給父皇不過就是想挑起兩國戰亂。
到時候兩國交戰,必然是兩敗俱傷的殘局,而南燕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收拾殘局,甚至有希望可以一統天下。
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有些事,她想跟父皇說清楚,只期望他可以看清芙蓉姑姑的真面目,懸崖勒馬,真心與大曆和平共處,這樣才不會成為慕容青離利用的跳板。
她一字一句問北燕皇帝道:“父皇,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芙蓉姑姑的來歷?”
皇上怒道:“你芙蓉姑姑的來歷朕比任何人都清楚,桃花,到了現在,你還想將髒水潑到你芙蓉姑姑身上,你太叫朕失望了。”
白桃花抬頭道:“不,父皇,兒臣並不是在往芙蓉姑姑身上潑髒水,兒臣只是在想芙蓉姑姑會不會是慕容青離的人?她只是想利用去大曆和親的機會,藉機挑起兩國戰火,好讓南燕坐……”
“啪!”的一聲,北燕皇上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俯身一巴掌打在白桃花的臉上,白桃花身子一歪跌倒在地,嘴角已經流出血來。
“你芙蓉姑姑以性命換來的大曆佈防圖卻被你這樣誣衊,桃花,若不是你被那個裴頊鬼迷了心竅,朕何必再讓芙蓉去大曆和親!”皇上站直了身子,低頭看著她,眼裡盛滿滔天怒火,厲聲指責道,“你身為北燕公主,竟然燒燬北燕軍隊的糧草,你說這樣的事若傳了出去,你讓朕如何面對北燕十萬大軍,如何面對北燕的萬千百姓,你就是北燕的罪人!”
“父皇……”白桃花爬了起來,捂住嘴角,淚如雨下。
她知道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父皇根本不信她,他早就不信她了,因為她背叛了北燕,背叛了父皇是事實,她無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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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皇上眼睛裡已流出淚來,沉痛的看著她枷鎖在身的樣子,咬牙切齒聲淚俱下道,“為什麼朕當初引以為傲的女兒變成了朕的恥辱,桃花,你到哪裡去了?你把當初那個為北燕征戰沙場的女兒找回來!”
“父皇……兒臣……對不起……”
白桃花慟哭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