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鳳祈淡聲道:“孤焉能同北燕三皇子計較,這點容人雅量孤還是有的。”
白鏡澤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來,彷彿他再多說反倒顯得自己氣量狹隘似的,他端起酒杯敬了裴鳳祈一杯酒:“大曆太子好雅量,本宮佩服。”
“大哥,你佩服什麼呀!”白鏡澤斜睨眼,很不服氣的看了看裴鳳祈,又看向皇上道,“敢問大曆皇帝陛下,貴國是否陰勝陽衰?男人都是躲在女人裙裾之下?”
皇上聽他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心中再高興也不由的動了氣,臉色一沉,聲音裡隱著一股怒意:“依北燕三皇子之見,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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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輸給了太子妃,並沒有輸給太子,所以這比賽還要繼續。”
白桃花想說什麼,可看著大哥竟有放縱三哥胡鬧之意,她也就不便多說了,畢竟現在她還是北燕公主。
裴頊平靜的坐在那裡,並沒有說話,他對裴鳳祈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他一直認為這個白鏡明絕不是裴鳳祈的對手,所以白鏡明越鬧的兇,醜出的越大。
與他抱著相同信念的還是死黨景子言,他二人倒是自得的很。
“所謂願賭服輸,今日真是讓我們見識了北燕三皇子的胸襟,可真夠‘大’的。”裴鳳鳴氣憤的冷笑嘲諷,伸出小指比出手指尖尖一小塊地方,“也只有這麼大。”
“鳳鳴,說的好!”景蘇蟬贊同道,“這人不過是出爾反爾之輩。”
裴鳳鳴聽到景蘇蟬難得的誇獎他,心裡生起了滿滿喜悅,連臉都紅了,痴痴的看她一眼。
在他看向景蘇蟬時,還有一個落寞的勤王眼光也始終不曾離開過她。
此生,他是和她無緣了。
“是男人就不會逞口舌之利,有本事憑膽量和實力說話!”白鏡明慷慨激仰的反駁道。
“好一個憑膽量和實力說話。”裴鳳祈淡淡的看了看白鏡明,唇角間溢位一抹清淺的笑,而他一雙清冽的眼中卻冷光逼人,一絲笑意也無,“以箭射銅錢之眼有何意思,若真有膽量和實力,不如以命為靶。”
白鏡明不想裴鳳祈會有這樣的提議,當即怔愣在哪裡:“如何以命為靶?”
“你我各自為靶,互相射擊對方,正中心臟者為勝,生死勿論。”裴鳳祈說的雲淡風輕,“若你北燕輸了,孤要你北燕奉上十箭連弩。”說完,看向白鏡澤道,“不知北燕太子可有異議?”
白鏡澤臉上暗了暗,騎虎難下道:“本宮無異議。”
白鏡明心裡咯噔一下,這太子裴鳳祈是嫌活的太長了?他可活的有滋有味的,他本來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贏得過裴鳳祈,也根本不相信葉畫說她的箭術不及裴鳳祈的十分之一,如今卻沒了底氣,一個敢拿命作賭的人箭術還能比自己差?
“怎麼?北燕三皇子不敢了?”裴鳳祈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
他逞強道:“如果是你輸了呢?”
裴鳳祈聲音堅定道:“如果是孤輸了,你們北燕自然可以索取與九箭連弩同等價值的東西。”
“好,比就比!”
白鏡明聲音越高,心裡越虛,他抹了一把汗看了一眼白鏡澤,只見白鏡澤的臉已黑成了鍋底。
白鏡澤清楚的明白,這比的不是箭術,而是膽量,單看裴鳳祈和白鏡明的表現,白鏡明就已經輸了。
“鳳祈……”在裴鳳祈走向臺前,葉畫不由的喚了一聲,而皇帝的臉上也蒙著一層擔憂,白鏡明是箭神百里無愁的弟子,箭術可不是假的。
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若出言阻止定要被北燕人出言嘲笑,一國之威何在。
“畫兒,相信我,沒事。”裴鳳祈朝著葉畫露出微微一笑,
“好,我信你。”
當裴鳳祈和白鏡明雙雙將弓弦拉滿時,白鏡明見裴鳳祈臉上竟無一絲退卻之色,好像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他的心益發虛軟無力,葉畫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的箭術不及裴鳳祈的十分之一?
若真不及十分之一,那裴鳳祈的箭術可要在他之上了,至少可以打平,搞不好就弄個兩敗俱傷,裴鳳祈作死,他不想跟著作死。
“北燕三皇子,可以開始了!”
裴鳳祈的聲音冷淡鎮定的讓他全身發抖,他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恐懼,心提到嗓子眼堵的呼吸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