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公主下意識的就想躲,急中生智道:“哎喲,我剛剛吃多了些,要去……去趟茅房哈……”
說完,她轉身就溜之大吉,一直跑到茅房心裡還慌慌的。
她惆悵的在茅房裡蹲啊蹲,也不知那個倒黴鬼有沒有去男席,唉!看來這景家是不能待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臨時飯碗啊,說沒就沒了,想想甚為憂傷。
……
夜晚,月如鉤,如流水一般傾瀉下來,整座東宮都被籠罩在這片皎色之中。
青鸞閣內。
裴鳳祈將葉畫緊緊摟在懷中,葉畫的眼睛有些紅,才剛相聚又將分離,她的心裡又酸又痛。
看著嬌妻傷懷悲傷模樣,裴鳳祈溫聲安慰道:“畫兒,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葉畫心裡更酸,一雙含霧帶水的眼睛凝視著裴鳳祈:“鳳祈,這一次征討常家軍要多長時間?”
“長則兩個月,短則一月就能回來。”裴鳳祈摸了摸她的臉,雲淡風輕道,“常家軍雖然收攏了常山王,江都王的舊部,可他們內部根本不團結,又兼金礦被奪,常家人心渙散,所以常家軍只是外強中乾,再說今晚太傅給我出謀劃策,相信很快就可以攻破的。”
“話雖如此,戰場上刀劍無眼,鳳祈,你……”她羽睫閃動,眼睛裡溼意更盛,言真意切道,“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要時時記得我在家裡等你平安歸來。”
裴鳳祈心頭湧起暖暖的憐惜之意,他更加溫柔的摸著她的臉道:“畫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嗯,鳳祈,沒有你在的日子,這東宮都是冷的。”
“畫兒……”
他緊緊的擁抱住了她,他身上溫暖的氣息包裹著她心裡好暖好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越來越依戀他。
她想隨他出徵,只是她不懂武功,害怕讓他分心。
“這一回征討常家軍,四哥和七哥都不隨軍出征了嗎?”
“嗯,今晚太傅還跟我說,身為太子,看似皇位唾手可得,可一著走錯,轉眼間便會跌入萬丈深淵,一旦景家再立軍功,就會將父皇的制衡權術徹底打破,在父皇眼中,葉景兩家本是一體,葉家一門出了一位皇后和一位太子妃,他絕不願意看到景家再坐擁兵權。”
“是啊,父皇的疑心病總是這樣重,他連九皇叔和裴頊都忌憚,更何況於景家。”葉畫眸光暗了暗,眼中透出一絲憂慮來,“鳳祈,待你有朝一日登上那皇權,是不是也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裴鳳祈搖了搖頭,堅定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疑心太過,反會讓自己處處受制。”
“鳳祈,記住你今天說的,否則登上帝王之位,你便會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嗯,我會記得我說的每一個字。”他捧住她的臉,柔柔道,“尤其是對畫兒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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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祈,我信你。”說完,她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哦”了一聲道,“對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哦?我的畫兒要送什麼給我。”
“鳳凰眼。”
……
三日後,裴鳳祈和裴鳳息率領大軍前往儷山,這一回皇上特意破格提拔了兩個校尉擔任先鋒。
秦家隨著秦貴妃被打入冷宮權勢早已不復當初,舊的制衡之術被打破,皇上只有尋求新的制衡之術。
這一回提拔的先鋒,一位是蘭妃的遠房侄兒,另一位卻是出自貧寒之家的少年猛將袁正。
袁正曾是裴鳳吟麾下的一個伙頭兵,卻出人意外的在居凌關之戰立下軍功,當時裴鳳吟失蹤,雖然有景子歸坐鎮,軍中還是有流言,引起軍心動亂。
景子歸領軍攻打蕭家軍時,被敵軍圍住,難以脫身,不想竟有一位小將單槍匹馬挺身而出,直取了蕭家軍一個副將的人頭,救了景子歸脫困,皇上將這個小將記在心中,欲以重用,這一回就是給這小將一個機會。
裴鳳祈所率領的大軍所向披靡,他實行以招撫為主,清剿為輔的策略,在正面進攻常家軍之前就已經瓦解了敵軍的軍心,捷報頻傳,皇上終於鬆了一口氣。
與其同時,皇帝又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確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總是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還順便牢牢的俘獲了民心,這一點,就算是當年的他也不能做到。
如果他已是暮年,太子繼位在即,他自然樂見其成,可是他還在壯年之際,他絕不願看到太子擁有謀反的能力,好在景家急流勇退沒有參與這場戰爭,否則他真會覺得懸心。
因為裴鳳祈出征在外,葉畫除了處理東宮日常事務,去的最多的便是松福閣。
當然,她也會時常去給太后和皇后請安,太后問的最多的就是有關雲英的身體。
為了雲織,雲英不再尋死,所以身體漸漸轉好,只是這一輩子她怕只能坐在輪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