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難道忘了,當時公主跑出門外時被一個木棍絆的摔了一跤。”一直死死咬緊牙頭不開口的瑞霞突然開口說了話,“公主上山時額頭上流著血,靈雲寺的清覺小師父也是看見的,木棍上的血肯定是公主那時染上的。”
蘭妃心裡一動,忙點頭道:“對,一定是這樣的,怡寧,我的怡寧啊!”
裴鳳祈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既然怡寧摔了一跤,爬起來就需要時間,怎麼能那麼快的跑了出去跌落懸崖?”
皇上眼裡復又添了懷疑,只靜靜的盯著蘭妃,又看了看瑞霞,沒有說話。
“是奴婢,是奴婢害了公主,是奴婢啊!如果當時奴婢去扶公主,而不是去扶蘭妃娘娘,公主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瑞霞痛哭起來,她將頭往地上磕的砰砰響,只磕的額頭上全是血,血染紅了青玉磚。
她又繼續解釋道:“可是那會子屋裡又沒人,奴婢不能眼見著娘娘差點摔倒而不扶啊!娘娘不是一個人,她肚子還懷著一對雙生子,奴婢不敢有半點閃失,就這樣奴婢眼睜睜的看著公主跑了出去,哪裡知道她竟然掉落了懸崖,奴婢有罪,是奴婢沒有看好公主啊!”
葉畫看了瑞霞一眼,面上未有什麼神色,只是眼睛裡帶著深深懷疑,不過她不得不佩服蘭妃的應變能力,這件事雖然都是這主僕二人自說自話,但卻能讓人相信,因為皇上絕對不會懷疑蘭妃會對怡寧下手。
怡寧落水之後,蘭妃的傷心皇上看在眼裡,並且憑藉著這種傷心讓皇上對她心生憐惜,復了她的妃位,更重要的是蘭妃是怡寧的母親,她是這個世上最沒有理由害怡寧的人。
“若事情果真像你們說的一般,四兒為何要害怕被殺人滅口?”皇上黯然神傷,聲音沉痛而疑惑,“還有瑞霞你為何那麼巧就出現在杏林?還躲在裡面。”
“奴婢不過是想採杏花做杏花露給娘娘吃而已。”
皇上冷笑道:“這可真巧。”
“皇上,你這是疑了臣妾了嗎,四兒的話也能聽麼?”蘭妃幽怨的看了皇上一眼,“她行出如此下三濫的事來,是臣妾失職,為了自保,她還不可著勁的狡辯,甚至不惜往臣妾身上潑髒水。”頓一頓,又道,“臣妾並沒有任何理由要殺人滅口。”
“是啊,皇上,四兒這個賤婢早就對蘭妃娘娘心生不滿,她這是在誣衊娘娘啊。”瑞霞介面道。
“不,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四兒哭喊著爭辨,轉身伸手指著蘭妃和瑞霞道,“你們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當時公主明明是被控制住的,她明明想要見景少爺和景小姐,是你們,你們不僅綁了她,還拿棉布塞了她的嘴巴,又將她塞到床底下,不讓她見景家少爺和小姐,你們分明心中有鬼!”
“四兒,你這是血口噴人!”瑞霞漲紅雙目。
“不,奴婢一個字的假也沒有,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四兒朝著皇上猛磕頭,“奴婢犯有死罪,奴婢認了,可是奴婢並沒有誣衊娘娘。”說著,她又指天發毒誓道,“奴婢若說一個字的假話,就遭天打五雷轟!”
“你本來就犯了死罪,該遭天打五雷轟!”瑞霞反駁道。
蘭妃再不說話,只蒼白著臉上呆呆的跌坐那裡,嘴裡不停的喚著怡寧的名字,痛苦的連眼珠子都定住了。
皇上揉揉發漲的腦仁,體力明顯不濟,原以為讓四兒和蘭妃對質就可以審問清楚,誰知道越審越亂,不過四兒這樣的賤女人,她話的確不能聽,蘭妃是怡寧的親生母親,是這個世上最疼愛怡寧的人,她沒有理那樣對待怡寧。
必定是四兒撒了謊,她自己活不了,也想將蘭妃拉下水。
怡寧掉落山崖未必就能死了,那一回被人暗害掉入太液池不就沒死嗎?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很有可能還活著,不管她是不是失去了清白,她都是他的女兒。
還有那些追殺怡寧的人,若能捉住,定要將他們凌遲處死,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堂堂大曆公主被人侮辱了。
他立刻吩咐道:“鳳祈。”
“兒臣在。”
“你馬上命傅出帶人連夜去靈雲寺山下找尋怡寧。”
“兒臣遵旨。”
“對了,傳召景子歸,讓他一起去找。”
“是。”
“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朕就不相信找不到怡寧。”
“兒臣遵旨。”
“臣妾叩謝皇上,臣妾……”說話間,蘭妃突然捂住肚子,下身有血流了出來,“……唔,痛,好痛……皇上救……救救臣妾的孩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皇上慌了心神,他不能讓他的孩子出事,他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孩子,這一對雙生子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絕不能有事,他趕緊道:“畫兒,快看看蘭妃怎麼樣了?”
“不……不……御醫……御醫……”蘭妃幾乎要痛昏了過去。
她不相信葉畫,也想告訴皇上,葉畫不值得信任。
皇上怔了怔,若有深意的看了葉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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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畫抬眸迎到皇上的眸光,看到他眼裡的懷疑,她默默的又看裴鳳祈一眼,裴鳳祈回以一個溫柔堅定的眼神。
他知道畫兒在擔心什麼。
四目交匯,不用說話便能懂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