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葉畫命人扶她走了過去。
她一直對他懷有戒心,這個人到底是裝瘋還是真瘋,他的武功到底有沒有被廢掉,她想探探他的脈,不過她也知道,瘋病有時候診脈未必診的出來,她唯有先探探看了。
那些宮人一見葉畫走過來,頓時兩腿就抖的篩糠一般。
裴鳳觴呆呆的看著葉畫,眸光有些渙散,許是他過去殺人太多,眼睛裡依舊隱著一種駭人的戾氣,不過他倒沒有動,而是乖順的站在那裡,任由葉畫命人撩起他的袖袍。
葉畫不見還好,一見嚇了大一跳,只見他腕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那勒痕似乎已經深入皮肉,有的地方已經結痂,有的地方還有流著膿血,看上去甚為可怕,也散發出一陣難聞的腐肉氣味。
“誰?這究竟是誰幹的!”裴鳳鳴一看,當即就跳了起來,不由分說,自己走到裴鳳觴面前,伸手又撩開他另一支袖袍,一樣的勒痕,裴鳳鳴氣的冷喝一聲,“本皇子要扒了你們的皮!”
宮人們一聽嚇得紛紛跪倒在地,有人回道:“十皇子饒命啊,奴才們實在也是被逼的沒法子了啊,六皇子力氣越來越大,不拿鐵鏈栓著實在是看不住啊!”
葉畫一聽,倒抽了一涼氣,堂堂一個皇子竟然遭受了這樣的待遇,不過這個裴鳳觴也實在是個危險人物。
對於他的遭遇,她不會插手,不過即使她不插手,裴鳳鳴也一定會氣憤的捅到皇上那裡。
她看著裴鳳觴,輕聲問了他一句:“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好不好?”
他一開始只是沉默而戒備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也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有點疼,你忍著點。”葉畫的聲音依舊很輕。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默默看她,又點了點頭。
很快,她就為他消毒上好了藥,在他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又回來頭來,有些艱難的從嗓子裡說了一聲:“謝謝。”
葉畫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默默出了一會神,這個人的確武功被廢,一點內力都沒有,他這樣大的力氣憑的全是一身蠻力,至於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她倒真的沒有斷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至少還是有意識的。
“哼!這還得了,我要去告訴父皇,怎麼能讓他們這樣用鐵鏈子栓著六哥!”裴鳳鳴氣憤難消,又道,“神仙姐姐,我一會去東宮找小九姐,你告訴她一定要等我啊!”
說完,他轉身就跑了。
葉畫回到東宮,剛剛喝了一盞茶,景蘇蟬就來了,二人就如何尋找怡寧又擇其要商談一番,景蘇蟬瞧著葉畫很累,也不忍心再打擾,就告辭而去。
葉畫本想留在她東宮住幾日,只是景蘇蟬下午還和鳳羽有約,葉畫只得放她離開。
景蘇蟬剛走出東宮不久,突然颳起一陣風,那風夾雜著暖暖氣息撲在身上倒也不冷,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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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花開的正好,草長得正茂的季節,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生機勃勃,她想,她們一定可以找到怡寧的。
不過,當她想到有人要刺殺葉畫和裴鳳祈,她就覺得一陣後怕,那些刺客實在太可惡,若讓她知道是誰,一定不會饒過他們,想著,小粉拳就是緊緊的握了起來。
“蟬兒……”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喚了她一聲。
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勤王裴鳳息正站在那裡看著她,他唇角一揚,臉上露出一個謙謙微笑,那笑映著陽光很暖。
只見他一身琥珀色長袍,袍角在風中獵獵飛舞,這琥珀色並非琉璃那樣亮的琥珀,而是帶著一種親和舒服的暖色光調,就如臨睡前孃親給她調的那一碗加了蜂蜜的酥酪,不淡不濃,酸甜適中。
他的眉眼是屬於那種耐看的眉眼,第一眼看去並不覺得十分出眾,越看越覺得雙眸清澈如山川之泉,面容柔和如拂過臉龐的春風,總是那樣不急不緩,帶著一種與世無爭的氣息。
曾經他們關係也很不錯,因為他一向比較好說話,總是有求必應,太子哥哥和頊哥,甚至於七哥,八哥他們不肯帶她玩的時侯,他卻肯。
那時她和怡寧時常纏著他帶她們去各種地方玩,帝都的每個角落,她們幾乎都玩遍了。
高興時,她會叫他鳳息哥哥,不高興時,她會惡狠狠的直呼其名裴鳳息。
不管她如何對他,他總是那樣一副寬容溫和的樣子,她以為他會一直做她的鳳息哥哥,只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他們之間漸行漸遠。
他不再是她眼裡的鳳息哥哥,他只是勤王裴鳳息。
她禮貌性的施了一個禮:“見過勤王。”
“蟬兒,你總是要對我這樣疏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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