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太子,太子妃。”
夙娘身上還帶著塵土之色,她本來不想這麼晚來打擾葉畫和裴鳳祈休息,只是赤焰這隻小貂兒是個任性的,還是個極其聰明的小動物,除了葉畫交待的事肯聽她的,其它的一概不聽,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竄到寢殿來了。
“起來,夙娘。”裴鳳祈聲音醇厚。
“夙娘,辛苦你了。”葉畫看她一臉疲累之色,就算有話想問也不忍問了,又道,“你剛回來,先好好休息,有話明天再回。”
“是,太子妃。”說完,她又看向珍珠和紫蘇笑道,“珍珠,紫蘇,這些日子你們可好?”
珍珠和紫蘇一起點頭道:“好。”
珍珠心裡只覺得有些悲傷,怡寧公主死了,姑娘不高興,她也高興不起來,其實,她也挺喜歡怡寧公主的,一個愛笑愛鬧,和絨絨姑娘一樣走到哪裡都會讓人覺得歡樂的人。
可惜了……
……
葉畫不得不承認,趙昀真是出其不意的人。
怪道夙娘和赤焰去了這麼多天,原來趙昀已經不在裡南了,他竟然躲在南燕隋陽城的碧落坊裡。
碧落坊不是尋常的地方,夙娘並沒有辦法探到更多的情報,因為不知道趙昀與碧落坊的關係,所以不敢輕易的打草驚蛇。
前些日子,阿南剛從碧落坊死裡逃生回來,那時候慕容青離還去了碧落坊,難道他得到訊息要親自去殺趙昀?為什麼他沒有殺掉趙昀,是沒有找到,還是他因為別的原因去的,這些她都不得而知。
她很懷疑,這一次趙昀讓鳳羽回去應該不單單是他的母親生了什麼疾病,他又想利用鳳羽做什麼,倘若鳳羽不肯同意,他會不會對鳳羽下藥,碧落坊那種地方可是什麼樣稀罕的藥都有。
想到前世鳳羽對趙昀的言聽計從,她忽然開始擔心起來,不過她的擔心也只有半天而已,到了下午,她就見到了鳳羽,是在離景家不遠的大街上見到的。
當時她和裴鳳祈夫妻雙雙回景家,正巧遇見了想要去景蘇蟬面前請罪的鳳羽。
葉畫的心微微安了些。
日子很快便到了太皇太皇七十壽誕這一天,皇宮一掃因怡寧之死帶來的陰霾和傷痛,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壽宴。
這一晚,明月高懸,群星閃耀,各處燈光相映,時時歌舞聲喧,席上觥籌交錯,有多少人說著討好的祝壽詞自不必細述。
歌舞之後,便是唱戲,點的都是太皇太后平日裡最喜歡聽的戲文,戲臺上唱著熱鬧的龍鳳呈祥,戲臺下,擺滿了桌子。
皇上和太子,幾位王爺,以及朝中重臣坐於一桌,太皇太后帶著葉畫,景蘇蟬,葉桉,以及出嫁的兩位公主坐於一桌,裴鳳鳴本來應該坐男席,一見景蘇蟬,他偏要湊到太皇太后那一桌,因他年紀小,太皇太后素來疼他,也就允了,太后則帶著葉秦二位貴妃,蘭妃以及其他幾位嬪妃坐於一桌,餘者還是儷山大長公主,以及其她公主坐了一桌。
太皇太后滿面笑容,極盡親和,皇帝的臉上亦帶始終帶著微笑,還舉著酒杯到太皇太后那桌向太皇太后敬了一杯酒,太皇太后亦笑著飲了。
其實皇上和太皇太后各人心裡都有心思,心情並不好,只是一個想在祖母面前盡孝心,一個不忍拂了孫兒心意,所以二人臉上都作出笑來,所以這笑難免就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
太后今晚也是滿面含笑,只是她的眉眼生的太過凌厲,即使笑也好像帶著凜人的刀鋒。
她眸光一轉,微微從葉畫的臉上輕輕飄過,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意。
葉畫雖美,可她到底只有十三歲,身量還未長成,怎及得上十五歲的雲織身姿曼妙。
論容貌,葉畫和雲織不相上下,差的也只有身姿這一點,不過再過兩年,她就不知道這位太子妃是何等的風姿了。
論心計,雲織絕不是葉畫的對手,可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有心計的人,獨缺雲織這樣心思純淨的女人,當初,她看上雲英也因為此,只是雲英實在太叫她失望了,但願雲織不要讓她失望。
如今葉畫宮裡也混的如魚得水,不僅深得太皇太后的喜歡,還哄得皇帝對她倍加讚賞,連太子都得了益處,從前橫亙在皇帝和太子之間的嫌隙似乎在一夜之間就消散了,從什麼時候起,皇帝就能這樣敞開心胸的信任寵愛裴鳳祈這個兒子了。
皇上越是信任裴鳳祈,裴鳳祈離帝王之位就越近,她怎麼能讓雲挽照的兒子登上帝位,那簡單是對她最大的嘲笑。
他已經十六歲了,身邊只有一位正妃,而且這位正妃還不是適合身養的年紀,添一位側妃是理所應當之事,他既然喜歡絕色美人,那她便讓他見見什麼叫真正的絕色。
一曲戲唱完,大家紛紛拍手叫好,皇上也高興的鼓掌,朗聲喊道:“賞。”
考慮到太皇太后年歲大了,精神不濟,所以只點了兩出戏,接下來,便是最後的壓軸表演,這一次表演,太后可謂費盡心思。
突然,所有的音樂聲止住,反讓人覺得耳朵裡清靜無比,頭腦也清晰起來,一陣香風颳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精神為之一振。
這香味實在是太好聞了,香而不膩,馥郁恬美讓人如墜雲霧,雲霧裡開出七彩爛漫的花,閉上眼,好似一伸手就能觸到花叢裡翩躚起舞的蝴蝶,蝴蝶飛舞至泉邊,泉裡有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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