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他的呼吸又開始變得沉重,修長用力的手緊貼在她的腰間,一寸寸收緊,一寸寸讓她與自己更加親密無間,此生能擁有她已是最幸福快樂的事,他如何還會負她。
吻正要落下,忽然聽到床下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誰?”裴鳳祈低喝一聲,就聽到從床下傳來一個壓制的低低笑聲,他無奈搖搖頭道,“非尋,你還不趕緊給我出來。”
葉畫心裡又覺好笑,又覺得欣慰,她的寅兒即使和她一樣再世為人,就算變了許多,有些本性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還是那樣愛鬧愛玩的性子。
“好啦,好啦,我出來啦,這床下真是憋屈死我了。”裴頊一邊嘀咕,一邊從床底鑽了出來,撣一撣發皺的衣服,笑著對二人道,“祈哥,畫兒,你們兩個也真是太肉麻啦,哈哈哈……”
“唉呀……”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原來卻是景家的幾位哥哥,還有裴鳳鳴,景蘇蟬和怡寧,白桃花,他們這一群人擠擠挨挨的躲在窗外捂著嘴偷笑,想要偷窺人家洞房,結果一看躺在床下的裴頊被發現了,也不知誰慌張了一下踩到誰的腳,這一跌,嗚哩哇啦,你扯著我扯你,跌下來一群。
等這一群人一起爬起來的時候,裴頊已經垂著頭走到了面前,這幾人吐吐舌頭哈哈一笑,景子言又對著裴頊道:“非尋,你怎麼回事啊?連個躲貓貓也不會,害得我們一個個都看不到好戲。”
裴頊撇撇嘴道:“人家腿麻了嘛!”
“裴郎,你腿麻了?來,我扶你走走就不麻了。”白桃花趕緊上前攙扶。
“哈哈哈……”幾人大笑,“祈哥剛成完婚,看來非尋你也快肉麻了嗎……”
笑著調侃完,就聽到屋內傳來裴鳳祈一聲咳嗽聲,幾人會意這分明是裴鳳祈借咳嗽要趕他們走嘛,景子言起鬨笑道:“祈哥,囡囡,一刻值千金呢,你們兩個咳咳……要好好珍惜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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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姐姐祝你早生貴子哈。”景蘇蟬笑著道。
怡寧臉上紅了紅,只掩嘴偷笑。
“哎呀呀,你們都教壞人了啦。”裴鳳鳴嘟著小嘴,“啪”的聲,景蘇蟬打了他一下道,“讓你個小屁孩子別來,你偏要跟來。”
裴鳳鳴嘟囔一句:“人家才不是小屁孩。”
說完,幾個人連跑帶笑的一起散開了,這一場洞房鬧的他們意尤未盡。
因為剛剛的疏忽,差點鬧出了笑話,裴鳳祈和葉畫這一下可不敢再輕易說什麼情話,有什麼動作,二人靜了一會,除了屋外風聲捲過風葉沙沙,並無半點聲音。
驀地,屋頂似傳來一陣細瑣的聲音,二人頓時一驚,按理裴頊他們即使要鬧洞房也不可能會跑到屋頂上去,正想著,忽聽到唧唧一聲叫喚,葉畫的血液頓時凝固。
這是火雲貂的叫聲,它來了,那慕容青離肯定也來了,他竟然到現在還是不肯放過她。
正想著,忽聽到沉悶的一聲“哐啷”,伴隨著一陣冷風灌入,有人竟敢堂而皇之的闖入東宮,開啟了青鸞殿的屋門,而守在屋外的兩個侍衛已經悄然倒地。
冷風劃過,豔色床幔被風吹的起伏彼此,葉畫和裴鳳祈坐在床邊,看到門前有個人披著一身寒冷月光已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
剛剛還歡喜的氣氛在剎時間掉到了冰點,凍的人每一根汗毛孔都豎了起來,二人渾身頓時為之一僵。
慕容青離一身玄色衣衫,幾乎與這寂寂黑夜融為一體,可他的臉像鬼一般蒼白到毫無血色,若不是那一雙琥珀琉璃眸刺目的亮,你幾乎以為是飄進了來個怨魂。
他不動也不說話,懷裡的小貂兒似乎感覺到他的冷煞氣息,只安靜的蜷縮在他懷中,也不動不叫。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像個幽靈一般注視著他二人,看著那還未燃盡的大紅喜燭,他臉上的冷色凝固成厚重的冰塊,一雙眼睛如地獄厲魂一般邪冷的懾人,那樣的冷冽在再次看向葉畫的時候漸轉淒涼落寞。
裴鳳祈溫潤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戒,只是臉上卻依舊平靜無波,他緩緩的站起身來,立於葉畫身前,望著他聲音淡淡:“南燕王不請自來,難不成還想參加我和畫兒的婚禮?”
“畫兒曾是我的女人,她的婚禮我豈能不來喝一杯喜酒?”輕輕拂一拂火雲貂的毛,他幽涼一笑,他的話極冷,卻一語雙關,曖昧難明的叫人無端端的就能引起猜忌和誤會,
裴鳳祈臉上依舊平靜,轉眸看了一眼葉畫,一雙眼睛裡盛滿信任和愛護,他彷彿根本也不在意慕容青離說什麼,轉過頭,只對著慕容青雲淡風輕的笑了一聲。
“既然南燕王來參加我和畫兒的婚禮,那就是客,只是婚宴已結束,怕是不能讓你喝一杯喜酒了。”
他的平靜,以及他眼睛裡毫無猜忌的信任,刺的慕容青離心裡滴血,看著滿屋子的大紅喜色,他有種被刺的睜不開眼睛的感覺。
這樣的大紅喜色,這樣的一對佳人他無論如何也祝福不了,他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將眼前所有的一切象徵著婚禮的喜色全都撕碎,可他知道,如果他這樣做,只會把畫兒的心撕的更加粉碎,他只能學會在面對她的時候掌控住自己將要爆發的情緒。
抱住火雲貂的手漸漸的緊握成一個拳頭,骨節摩擦咯咯作響,火雲貂似乎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並不敢往下跳,只是更加深的往他懷裡鑽了鑽。
他冷聲道:“我並不想喝你喜酒,我只想喝葉畫的喜酒。”
“畫兒與我本是一體,你喝誰的都是一樣。”裴鳳祈針鋒相對。
“葉畫,難道你就要一直躲在裴鳳祈身後不見我嗎?”他眼裡燃著烈火燒灼一般的疼痛和堅定,聲音幽愴,“其實你不用害怕,今日我只是來給你送賀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