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刻的裴鳳祈願意為了母后娶一個女人,那今後呢?當初父皇慕容昀不也是許諾母后只娶她一人麼?結果呢,父皇親手將母后推入深淵,而他這個兒子手也不乾淨,他眼瞎的相信了葉舒婉,若不是他,母后如何能喝下紅顏凋。
想到前世種種,他再看裴鳳祈時,眼眸複雜難辨,這一世,他是否要阻止母后和太子?可倘若他兩人兩情相悅,倘若裴鳳祈並不是父皇那樣的人,那他豈非再做了蠢事,誤了母后一生。
他犯過太多的錯,有些錯可以彌補,而有些錯一犯便無法回頭,他不能再如前世那般衝動任性,行事不經過腦子。
他微咳了一聲,調整了語氣,聳聳肩道:“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怎麼不是時候?”太子唇角帶著淺淺笑容,淡聲道:“父皇命你明日一早就跟鳳鳴一起讀書,你這一來,倒省了我派人去告訴你。”
“什麼?”裴頊兩眼一瞪,撇了撇嘴道,“皇上日理萬機怎麼還會惦記著我,必定是祈哥你故意給我上了眼藥。”
裴鳳祈無奈的搖頭笑笑:“我故意也罷,無意也罷,你也該跟著景太傅多學學了。”
裴頊故意作出從前不學無術的樣子,不以為然道:“你想把我變成和你一樣的老學究,我可不要。”說著,看向葉畫,一雙澄淨的眼裡閃著不一樣的光,彷彿又變回從前那個可以任意在母后身邊撒嬌的孩子,“你瞧瞧,像祈哥這樣的人真是太不可愛了,畫兒你幫我教訓教訓他。”
葉畫聽裴頊突然喚這樣親密的喚她畫兒,忍不住一笑道:“我可不敢。”頓一頓又道,“再說,我雖然不知事,但也知景太傅是當今大儒,你跟他學必可進益。”
“寅兒,這是母后為你新請的薄太傅,你跟著他學定必可進益……”
“母后,你還妄想要操控兒臣的人生嗎,婉夫人說的對,你就是高高在上慣了,連兒女都要被你踐踏在腳底任你操縱。”
“寅兒你——”
“母后,你不必廢心了,兒臣絕不會跟著什麼薄太傅,從此以後,兒臣的事母后你少管。”
“寅兒,難道你就這樣怨恨母后嗎?你可知道那個阿奴接近你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母后,阿奴已死,兒臣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說她一個字的不是!”
那時的他絕然而去,直到死前才知道他心中的阿奴不過是葉舒婉弄來故意破壞他和母后關係的棋子。
只是他悔之晚矣,今生再聽她諄諄之言,心裡忍不住的就覺得溫暖甜蜜,他聽話的垂下了頭道了聲:“畫兒,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明日必定好好跟著景太傅。”
太子面露疑惑,看著葉畫淡淡笑道:“這可奇了,你一說他竟然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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