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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星光縣這邊有大動作,另外建州昌城同樣有大變動。
建州侯有野心,建州十九城,有三城本就是他的人,後來叛軍起勢,他又陸續說服三城,之後就是靠這六城的人,逼迫剩下的駐軍站隊,藉助天子身死,將整個建州握在手中,非常有能力。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能人,心還足夠狠,面對天下即便兒女說舍棄就舍棄,這種人何愁不能成大事,跟著他是不錯的選擇,要是真能入主京都,便是從龍之功滔天富貴。
對於其他人而言是如此的,可對於同樣想要登基的玩家徐青竹而言,那就是壞的不能更壞的選擇。
可她的領地就在建州,不臣服就只能死,被敵人包圍在腹地,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毫無節操的玩家自然是選擇歸順,然後伺機而動,於是領了個小副將的差事,負責協助運送糧草。
可惜她想得美,建州侯手下的幕僚也不是傻子,原本屬于徐青竹的人全部被打散,編入不同的隊伍,辛辛苦苦努力一年多的成果,片刻間就化為烏有,徐青竹幾乎要咬碎牙,即使心中在滴血,面上卻毫無異樣,還有激動對建州侯的重用表示感激,老老實實運她的糧。
徐青竹再一次被暴雨澆醒,恨不得一切都原地爆.炸,伴隨著耳邊嘩嘩雨聲,有人一腳踢過來,“躺著幹嘛,還趕緊起來救糧!”
徐青竹被踢中的腹部火辣辣作痛,她睜開眼就瞧見一頭戴黑盔的小將,建州軍雖然裝備精良,就連小卒都能穿甲,卻不是人人都有頭盔,戴得上的人身份不俗,比如面前這個就是建州侯一表三千裡的外甥。
大概是看出她眼中的仇恨,那小將又是一腳踹過來,“怎麼不服氣?”
徐青竹低下頭,“不敢。”
小將見她沒有躲心中舒坦,再罵了兩句,終於肯走了。
徐青竹深吸一口氣,沉默走到糧車旁開始推車。
暴雨下得猶如天破了,她渾身早已淋濕,哪怕是炎熱的夏季,此刻也感到絲絲寒意,好在武者身體強健,能運功擋住寒氣,至於擋不住的……
“噗通。”
她前方有一人走著走著就摔在地上,再沒站起來過來,被旁邊的人拖到旁邊,丟入樹叢之中,運糧隊沒有任何停頓,更沒人多看樹叢一眼,這樣的事一路時常能見到,她很快就將那人拋在身後。
泥路本身就不好走,更何況是下雨,糧車重容易陷入水坑之中,時不時就要停下來,將車子從坑裡拔出來,十分耽誤時間,每當這時哪怕是平日裡只會耍鞭子威脅的監頭,也會放下身段來推車,唯恐耽誤送糧期限。
建州軍軍規森嚴,一旦違期,那就格殺勿論。
如果這時徐青竹的軍,那她必定是高興的,畢竟嚴律出精兵,可她作為那個被殺的那個,實在是開心不起來,尤其是防雨的油布全蓋在糧車上,而她只能淋著雨,心中的怒火就愈發旺盛,偏偏這個時候,路邊的樹叢中還有妖獸竄出朝她襲來。
徐青竹閉上眼,毀滅吧。
這只妖獸身形矯健,還擅長隱藏氣息,潛伏到五米開外,都沒被人發覺,恐怕等級在三十級以上,就算她動手也不好解決,不知軍中其他人會不會幫忙。
只是想象中的腥臭氣並沒有撲到面前,妖獸才出現不久,便有人出手,那速度快得徐青竹都沒看清,等妖獸軟軟倒在地上,再無生命氣息,她才發覺有人動手,下意識掃視四周,卻沒看到那人的身影,再看向那軟趴趴的妖獸,只怕皮毛下的骨頭都碎了,不禁有力一抖。
徐青竹低下頭,不讓其他人看到臉上表情,更加努力推糧車,等終於將沉重的車子推出來,她面上卻無高興之色,只是愈發沉默推著車子前往軍營,而剛才那隻妖獸早已消失不見。
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最近天氣反複無常,每到天矇矇亮時就會準時下一場大雨,徐青竹被反複澆頭,白日裡還要盯著烈日,就算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也要扛不住,好在軍營終於到了。
原本她以為很快就能進到軍營裡,卻沒想到審查的過程那麼嚴苛,在等的過程中身旁又倒了一個,好在這次人沒被丟到樹叢裡,而是被抬進軍中,看來是送去軍醫那醫治,而就在她等待的一個小時裡,營帳中計程車兵進進出出,身上的鱗甲發出清脆的響動。
遠處海上後傳來長長的號角,成群士兵隨著號角登船,然後依次駛離,徐青竹聽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是星光縣。